“你出千！”
王进脸色涨红道。
一副牌里都没其他三个A，林天九却抽出新的A，傻子都能明白其中道道。
“你这句话何解？”林天九平淡道，“你抽出张A，我也抽出张A，有问题吗？按你那么肯定，难道你预先知道里面没有其他A？”
谁会傻到承认自己出千？
王进撒泼赖皮道：“反正你出千，这局不算！”一摆手就要走。
“你刚才想收我钱的时候可没这么墨迹。”林天九随手抓来一个断掉的扳手说道，“我说你赌运差，你偏要跟我赌，愿赌服输，就像你说的赌得起输得起，三万块我一分不少要收到！”
吱吱吱——
王进突兀听见让自己头皮发麻的声音，回过头却见林天九把扳手扭成一块铁疙瘩。
这这这。
扳手可是纲。
他随手就给扭成了球？
王进一把自己代入扳手就觉得灵魂都在颤抖，吓得利索跪下，声泪俱下道：“大哥，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我住在这种地方，那有三万块给你，求你当我是屁放了好吗？”
“既然赌不起那就不要赌，我们按赌场的规矩来，还不起钱就拿人抵债。”
林天九冷漠道，“一只手或脚抵一万，你打算先断哪一只？”
“啊？”
王进满脸惊恐，双腿抖动间渗出一股骚臭的液体，竟被林天九的话语吓尿。
“我替你决定，先断手。”
林天九举起铁疙瘩就要动手...
“不要不要！我想到办法抵债了，你等我下，就一下下。”
王进两手挡在头上，吓得一屁股坐在尿泊上，又一股液体飙出来...
他边求饶，边扭头跑回去，过不久抓来一个畏畏缩缩的少妇。
她目光惶恐，露在外的手臂和大腿布满淤青，低着头不敢看林天九。
“什么意思？”
林天九两眼一眯。
“大哥，这是我老婆，我送给你抵债。”王进点头哈腰地说道，“你随便指使她做什么，她只要让你不顺心，你就叫我过去揍他！现在请个菲佣都几百一个月啦，我老婆整条命还不值一万吗？”
少妇闻言失态道：“王进你疯啦，我是你老婆！你拿我去给人抵债，你还有没有良心？”
啪——
王进一巴掌扇在少妇脸上，骂道：“男人说话，有你个娘们屁事！这些年你什么都不干，就在家里带孩子，吃我的喝我的不用还？”
少妇泛黄的脸顿时浮现通红指印，静静地用大拇指抹过嘴角的血迹。
“死过去！”
王进拽住少妇的头发，仿佛不将其当人样往后一摆，在大力甩到林天九脚边。
“啊！”
少妇脸着地，颧骨蹭出了血花。
“跟着大哥是你的荣幸，别傻了吧唧的不懂事。”
王进面对林天九可不敢颐指气使，驼着背道，“大哥你说这样行吗？”
“人命有时候很贵，有时候却很廉价。”
林天九斜过少妇一眼，道，“我对你没有兴趣，你自由了。”
“还不谢谢大哥！”
王进抓着少妇的头发，强行让其仰起头。
“谢...谢谢大哥。”
少妇两眼布满感激，更多的是另一样复杂的眼光。
林天九目光闪烁。
他用余光再看王进的面相，似乎因为自己的介入有了新的变化。
“我老婆给了你，你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哈哈，大哥再见，我这种没用的屁不用你放，我自己把自己放掉。”
王进笑嘻嘻朝后退，等到一定距离，立马转身溜走，同时，心里在暗暗嘀咕...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女人还有惹人可怜的用处，以后找机会好好开发下。
肯定有得捞一笔。
真他娘天才，我真佩服我自己！
至于自家老婆？
他了解的很，清楚知道少妇一会就会老老实实地自动滚回来。
几十年来如一日。
少妇离了他活不下去！
“蹬蹬蹬。”
王进身后忽地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听的人莫名烦躁。
一定那傻逼女人！
妈的。
那么快跑回来，让大哥知道还不找我晦气？
一念至此。
王进面带怒容，转身就要教训少妇一顿。
可他见到的只有一个令人倍感压力的物体迎面砸来...
这这。
这是大哥捏的铁球？
嘭——
伴随着一声闷响。
王进额头被铁球砸凹进去，鲜血在凹坑里打转，跟着化为数道血条流满整张脸。
当他看清袭击自己的人竟是满脸狰狞的少妇时，不惊反怒地说道：“你特么翻了天，敢打我！看老子不大嘴巴子抽死你！”
“我受够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你让我对生活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少妇放声咆哮。
因为愤怒中夹杂痛惜的泪水，使声音变得如两个铁片摩擦样嘶哑。
她刚跟王进的时候，王进阳光上进，对未来充满想法和抱负。
虽然穷，但起码可以苦中作乐。
什么时候。
到底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子的？
王进为什么会从阳光上进变成烂赌嗜酒、打老婆打孩子的烂人！
“嘭嘭嘭！”
少妇一次接着一次砸着王进的脑袋，迸溅的血滴染的地面触目惊心。
她一直保留着希望。
希望王进可以恢复如此。
直到刚才他毫不犹豫将少妇送给林天九抵债，这便成了压倒少妇的最后一根稻草。
变好。
更好。
不过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不...不要...”
王进摇摇欲坠地侧倒在地上，狭隘的视线被鲜血和黑暗抢着吞噬。
“哈哈哈哈！”
少妇嚎啕大笑，被血浸透的头发飞进嘴中，披头散发的模样宛若疯魔。
她举起铁球，一下又一下打烂王进的头颅。
“啊！”
闻声钻出帐篷的女孩见到这一幕，惊的往后跌坐，满脸惊恐地不停后退。
紧接着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呵呵呵呵。”
少妇松开手坐下，自己一个人在那傻乐的画面与身前血肉模糊的尸体形成极强烈的视觉冲击。
林天九淡淡地纵观全程，摇头道：“我在你脸上不止看见赌运差。”
人种下的因。
上天来结果。
不是不报。
只是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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