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当有如此气概！
“帝尊……”吴缺眼中亮起神芒，睁开天眼，想要看进天下第一关。
但注定是不自量力，那可是天下第一雄关，哪怕是仙王都无法窥视，何况是他区区一个真仙。
但令吴缺诧异的是，他还是看到了。
一道黑衣身影，伫立于天下第一关的九天之上，着一袭黑锦袍，那一双蕴藏两个大世界的天眸，转过来与吴缺对视了一眼。
“嗡……”
刹那，吴缺有种恍惚感，仿佛被那道眸光看穿一切。
“我暴露了……”吴缺惊异，甚至惊恐，那就是帝尊吗，即便自己是在穿梭时空中的特殊状态下，也能被他一眼看到。
就这一个眼神，吴缺觉得自己哪怕藏在诸天万界任何地方，都逃不掉被他看个清清楚楚。
那双黑色的眸子，微微泛着金芒。
“道源神眼！”吴缺惊道，这是无上天眼神通，世间仅有两双，一双属于时空天帝，另一双就在帝尊的眼眶中。
这是比本源神纹道神眼，都更深意的天眼神通，能直接看到万物万象，洞察过去未来。
帝尊隔着岁月，与吴缺对视，两人都沉默着，天下第一关中所有修行者皆寂静着，不敢有一丝杂音发出。
忽然，吴缺看到了，帝尊眼中清晰浮现的笑意。
吴缺却瘆得慌。
“要死了要死了，完犊子了，被帝尊发现了！……往哪儿溜？”吴缺心中恐慌，却无路可逃，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无法迈出脚步逃亡。
“老天爷呀，帝尊你别盯着我，我怕……”
吴缺怂怂地笑了笑，他很确定帝尊发现了自己，并不是随意的一眼，那位大人有这样的大能力。
“嗡嗡嗡……”
吴缺感应到，体内的大宇宙神树道种，也在瑟瑟发抖，甚至比他还要更害怕。
帝尊，那个男人，曾将大宇宙神树一剑伐倒，它自然心中有些心理阴影，即便涅槃重生也无法摆脱。
与帝尊对视不过几息，吴缺便眯起了眼，他无法直视帝尊，他的本源与光辉过于强盛，令吴缺感到刺眼。
就像是凡人，无法一直直视太阳，即便太阳没有压你，它那强盛的光辉都足以令你刺目落泪。
吴缺便有这样的窘迫感。
作为一个有骨气的人，吴缺不想缩回眼神，他直视帝尊，哪怕俩眼珠子不适到落泪。
帝尊还在盯着他，一脸玩味之色，也不压他，也不收敛自己的气息，似乎想看看这个年轻人能抗住多久。
“嘿，我这人吃软不吃硬！”吴缺也有脾气，见帝尊就这么盯着自己，他也盯着帝尊，反正不会少块肉。
他已经看出，帝尊不想对自己出手，或许是欣赏或许是觉得没必要，又或者是已经看到自己的来历。
仙界大雪州的老瞎子说过，要在成仙路上活得滋润，首先得引起帝尊阁大佬的注意，并且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
吴缺觉得，这也是个机会，他不想怂得太快，免得被帝尊看轻。
“痛痛痛……”吴缺微微咬牙，帝尊的本源光辉，令他看得眼珠子落下酸泪，直到痛得麻木，也没有转眼。
“滴……”
一滴血泪落下，大概也才过了一盏茶，吴缺的眼睛开始模糊，完全看不清楚所有景象，但帝尊的身影在他眼珠越发清晰。
“痒……”痛过之后，眼睛开始受伤，强大的体质令他的眼睛恢复伤势，但伤口愈合是很痒的。
血泪还在滴落，俩眼珠子也在不断恢复，这像是一场拉锯战，不知是眼睛先彻底瞎掉，还是先习惯。
“年轻人，不错……”良久之后，帝尊才缓缓开口，轻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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