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汐瞪大眼，握住测尺的手有些发抖。
等她抬起头看到正准备宽衣解带的顾长珺后更是紧张的说话都结巴了。
“顾..顾姐姐,不、不用脱衣服的！”
手忙脚乱的上前制止住某人后，柳汐红着脸叫道。
顾长珺挑了挑眉，“不脱怎么量的准，还是精确点好。”
柳汐不动摇的按住顾长珺的手，她瞟了一眼顾长珺高耸的地方，“就是不脱也能量的精确，真的！”
“那若是做出来我穿着不合适不就得不偿失吗？”
顾长珺依旧逗着柳汐。
柳汐咬了咬牙，道：“不合适我就再做新的，顾姐姐就放心吧。”
顾长珺满意的放下了手，“那好吧，就听你的。”
柳汐闻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让顾长珺伸展开手臂，自己拿着测尺来到顾长珺的身前准备量。
顾长珺微微垂下头，看着前面垂眼忙活的秀美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柳汐一边量一边扯着话题道：“我为我娘做过几次衣衫，记得我第一次做的时候，连着小半个月才做好。”
“很不错了，我打小就没碰过针线，要我拿针，还不如给我两刀。”
顾长珺大咧咧的道。
柳汐眉眼一松，心中总算不那么紧张了，她示意顾长珺转过身，举起测尺继续量着，“那伯母的针线活一定很好吧？”
顾长珺想起自己的阿娘，虎背熊腰的不说，手里总是拿着□□，哪里是针线活好的。
“我阿娘不行，她和我一样好动，我们的衣服都是我阿爹做的。”
柳汐手一顿，“伯父？”
顾长珺没有隐瞒，她侧头略带深意的看了柳汐一眼，最后道：“我阿爹学富五车，若是能进仕途那定是能高中，偏偏他心不在官场上，倒是喜欢游山玩水，也喜欢照顾我们母子俩。”
柳汐默默思索了一番，“你们一定很幸福。”
顾长珺会心一笑：“确实很幸福，特别是小时候和他们坐在一块儿吃饭的日子，长大了事儿多了，想回家也回不去，只能啃着干粮，望着什么也没有的夜空想家。”
想起自己刚进军营那会儿，还不是和其他女人一样躲在被窝里哭鼻子，谁不想在家照看阿娘阿爹，偏偏世道太乱，女子自当保家卫国...如今，倒不提也罢。
顾长珺抬手摸了摸柳汐的发髻，柳汐抬起头，两人对视了半瞬，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的，相视一笑。
“量好了？”
顾长珺问道。
柳汐红着脸点了点头，她不自觉的再次扫了一眼顾长珺的胸前，有些羡慕和羞涩的道：“顾姐姐长的很好。”
那尺寸简直就是她的一倍大。
“有吗？”
受到称赞的顾长珺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在凤盈国她的胸属于不大不小的那一类，许是因为王朝的根本性质不一样，天元朝的女子都比较瘦弱。
“嗯，”柳汐腼腆的点了点头，她不自在的揉了揉手，低声道，“我就是小了点。”
那小脸嫣红，神色娇羞的神态让顾长珺咽了咽口水，深怕自己孟浪的顾长珺将视线看向别处，干巴巴的道：“哪有，好着呢。”
依她看，一手掌握的刚刚好。
呸！想什么呢！
深觉得自己龌龊的顾长珺狠狠的咬住舌尖。
咚咚咚。
“姑娘，大老爷那边来人了。”
奶娘的声音从门前响进两人的耳里，两人别开脸，都在暗地里松了口气。
“知道了，我们马上到大堂。”
“哎！”
奶娘应了一声，快步的离开了。
柳汐将手里的测尺放在桌上，笑看着顾长珺道：“走吧。”
顾长珺扫了一眼测尺，最后点了点头，与柳汐并肩来到了堂屋。
只见那堂屋里站着一中年妇人，身着深色裙衫，梳着规矩的发髻，双手老实的交叉在一起放在身前，垂着眼，目不斜视，看着格外规矩。
“四姑娘，姑娘。”
听见脚步声后，那妇人并没有立马回身，而是侧身站在一旁，等柳汐与顾长珺坐在上方后，她才恭敬的行礼道，因为不知道顾长珺的姓氏，便称其一声姑娘，倒是一点也不失礼。
柳汐轻点了一下头，她笑看着那妇人道：“林嬷嬷来的真快啊。”
林嬷嬷赶忙又是一个深蹲，“我们夫人是深深惦记着您呢，一听四姑娘回来了，立马就差遣老奴来看望四姑娘。”
顾长珺冷然的看了一眼林嬷嬷，硬是把对方看得额头直冒冷汗后才移开眼。
柳汐像是没看见这一幕似的，一副深受感动的说道：“劳大伯娘惦记了，明日我定会上门拜见大伯与大伯母的。”
林嬷嬷不着痕迹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点头道：“老奴定会如实告知夫人的。”
柳汐掩嘴一笑，又道：“也不知三堂姐和二堂哥这三年来如何了？”
林嬷嬷中规中矩的道：“三姑娘进了女学，二公子也正在准备举人应试呢，他们都惦记着您呢。”
“是吗？”
柳汐掩下眼中的讥讽，又笑着问了几句话，最后在林嬷嬷以为快要完话的时候又道：“对了，大伯娘派来接我的车夫我已经安顿好了，若是大伯娘问起，你就实话实说吧。”
林嬷嬷心尖儿一颤，她迅速的抬起眼扫了一眼柳汐，最后极力保持镇定的行礼，退下了。
林嬷嬷走后，柳汐才冷下脸。
顾长珺上前为其揉了揉肩，“这人面上功夫做得倒是好，让人挑不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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