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头左边，依然是那一排大字：天启四年甲子科湖广乡试。
紧挨着写的是，题目——第一场，四书题！
明代是专考经义的。
明会典记载：第一场试四书义三道，每道二百字以上，经义四道每道三百字以上，未能者，许各减一道。
四书义三道：古之欲明明德，修身为本；礼之用，小大由之；然而无有乎尔，无有乎尔。
一道大学一道论语，一道孟子，稍有截搭的味道，却又没有超圈儿为难人的意思。
至于四书题后面，考经义的四道题，则是分别从诗、书、礼、易、春秋这五经里面选取文句释义。
陈舟浏览了一遍，觉得今年的题目还真是不难，四书五经他已经烂熟于心，那时文也不知道作过几百篇，背过几百篇。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然治国者必先齐其家；齐其家者必先修其身——故曰，古之欲明明德，修身为本！”
起笔破题，文思如泉涌，不到一个时辰，已然把三篇四书题做完了。
做完四书，又做五经题。
五经比起四书来，虽然每篇字数多些，可是多是文句阐释，比起四书题来，难度低了很多。
虽然可以少做，陈舟却是决心都做了的，被列入未能者，恐怕很快就变成未中者了。
题目都做完了，却只是完成了第一步，因为都是草稿，往试卷上抄写才是大事。
书法不行的，干脆就别指望中式！
不过陈舟没急于抄写，看看太阳，大约已经差不多过了午时三刻了。
陈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还有几分憋得慌，算一算，半天没上厕所了。
抓起出恭牌，朝着外面示意了一下，就有号军走过来，开了门板。
陈舟急匆匆出了号舍，往号巷尾巴处疾走。
一边走，他还一边用眼角打量着旁边的号舍。
只见里面有的考生抓耳挠腮，有的考生奋笔疾书，有的考生却是在盯着卷子发呆，真是穷形尽相，蔚为大观！
不过，很快就有号军上前来，用眼神警告他。
陈舟急忙捂着肚子，飞奔向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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