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询？怎么这么急？”侯楚看了看表，这才过去不到三小时，论证应该没有这么快吧。
“是的，侯楚同志，我看领导们神情都很严肃，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你最好做好些心理准备。”
这话让侯楚略微有些皱眉，和余委员打了个招呼后，坐车回到了一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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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房间，齐刷刷的一群人，要么就是胡子头发花白，要么就是秃顶，都神情严肃的打量着他。
人群中不仅有匡老爷子，还有大领导，只是神情比剧中亲和多了。
“各位首长，各位领导好。”
大领导主动搬了一个椅子给侯楚，说道：“来，先坐，你就是侯楚吧，果然年少有为；
你的方案大家都看了，就是有一些搞不懂的地方，所以请伱来问问，别拘谨啊，简单问几句而已。”
果然是咨询，都正襟危坐的样子，和后世论文答辩一模一样，侯楚和众人打了个招呼，要来了一个黑板，就等着人开口。
几人谦让一下，终于匡老爷子首先发言：“侯楚同志，你说的大规模生产，具体是怎么个大规模法？又要怎么回本呢？
要知道，你的预算可是小杨的七倍，多出的钱都可以造六个厂了。”
“先说回本，煤气罐国内的需求很大，管道煤气铺开前，估计三十年内，至少需要两千万个，这么多需求，轧钢厂生产不完的，技术肯定要扩散出去。”
其实侯楚说的有点保守，2010年华夏就有接近2亿个煤气罐了。
“我的想法是统一全国的煤气罐技术标准，不能说东北一个样，粤省一个样。
由轧钢厂和一机部那边制定技术标准，工业母机统一生产，设备生产的越多，价格也越便宜，我们这里算试点，给后续其他工厂试错。
只要确定方案可行，就可以在东北，蓉城、羊城，建辐射周边地区的工厂，到时候就能更快更省的解决人民需求。
眼光总要放长远一点，不能因为前期投入太高就不搞了，对不对？”
这这句话一针见血，与会众人都听出了可行性，连连点头，匡老爷子主动给侯楚发了烟，示意他接着讲下去。
“规模化，标准化是有好处的，代表着技术能够快速复制，在全国铺开，以一个较低的成本快速推广。”侯楚道。
“其实我知道的方案招工少，但是效率高，产能也高，出厂价更低，意味着只要质量过关，营销合适，就够在国际市场上占到一席之地。
侯楚在黑板上写到‘规模效应与边际成本递减’，补充道：
“我觉得是一个未来的趋势，就是用规模效应压低价格。最后用这部分额外的利润补贴工业母机或者机床的研发，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我的想法是避免人力手敲手打，先从挣计划外的钱开始，反正也不影响国内的一盘棋。”
见几人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侯楚在黑板上写上：‘新兴的市场’：
“举个例子，二八大杠难道不能卖到非洲吗？他们有个支柱产业就是香蕉，但是怎么把香蕉从农村的产地，运到城市的集散中心？这里面有个最后一百公里痛点。
火车？他们暂时还没有，汽车？他们买不起不说，路况还很糟糕，容易趴窝，百公里内用这个也不划算，只要找准市场，比国内价格高80%应该不过分吧？”
侯楚说的是每天骑着自行车拉几百斤香蕉的非洲人，他们主力交通工具就是二八大杠。
为啥呢？汽车买不起，还要烧油，这种重型载重自行车符合当地糟糕的路况，而且价格比西方的产品更有优势。
虽然这时期的外贸一直被限制，但实际上没有断绝的，只是说出厂价格高，加上运费后就没有了优势。
如果能用后世的规模效应，用物美价廉的产品找到市场，就能在六十年代赚到钱。
载重自行车只是举例，这些东西方案里都有介绍，侯楚又细细的讲了一遍。
无非就是些后世八九十年代承接产业转移、给产品找市场，做世界工厂的做法。
只不过考虑到了现在复杂的情况，做了些适配，比如只卖给信誉良好的友好朋友，甚至分出一部分利润给他们，让他们做这个产品流通的中介。
果然，讲了实际案例，很多人的兴趣就被勾了起来，毕竟涉及到赚外汇，再不济也可以换资源回来，一轮又一轮的咨询，把侯楚嗓门都说冒烟了。
会议室人一直讨论到天黑，他组织了一轮休息，正在走廊上美美的喝上一杯茶水，却被会务员叫回了办公室。
侯楚还以为有其他问题咨询，却发现大领导上前帮自己整理了一下仪表：
“我是代表一机部和四机部来宣读任命的。”
任命？听语气还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么郑重，这是要任命啥？
侯楚心潮澎湃之余也有了些疑惑，要是就任命一个车间主任，或者一个工程师应该没必要搞的这么大费周章。
大领导见侯楚疑惑的样子，还以为他在思考四机部的事情，解释道：
“暂时还在纸面上，你可要保密，本说明年三机部把电子工业划出去，搞一个四机部，可你搞来了计算机，所以这东西提前成立了。”
高性能计算机可是能促进行业发展的，侯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您放心，我嘴巴很严。”
“你担子很重，如果能证明可行，就意味着工业发展有了另外一个新的方向，到时候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大领导拍了拍侯楚的肩膀，又道：“我可是顶住压力，才要到了这个任命，好好干，我等着你出成绩。”
侯楚也整了整衣领，严肃回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匡老爷子乐呵呵的递过来一份任命书：“经有关部门研究决定，兹委任侯楚同志为轧钢厂煤气罐厂的代理副厂长，主管技术业务，即刻生效。”
侯楚有些诧异，没有接过任命，谦虚道：“我年龄和资历都很浅，要不要重新考虑下人选。”
大领导回道：“不用，年轻正好，有冲劲，我们需要的就是你这样有冲劲的干部，当初我们会师的时候，22岁的jun长都有，现在21岁的代理副厂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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