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馆文物被盗案的幕后黑手就是大头鱼，他密谋策划了整个案子，老鳖头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而顾念童也间接的被他利用了。
康正义没有想到，蛇纹陶罐最后竟然落到了大头鱼的手里。
“我也是受人所托，所以才不得不动手，其实我很想金盆洗手，什么也不干，可是没办法，总有人打我的主意。没办法安生。”大头鱼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一副很无奈的表情，“其实我听庆幸被抓的，至少下半辈子不用再提心吊胆的了。”
“你说受人所托是什么人？”康正义问道。
“凤姑。”
“嗯？”康正义为之一震，“你认识凤姑？”
大头鱼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但有人认识。”
“谁认识？”
“李龙江啊。”
“李龙江认识凤姑？”
“他和凤姑到底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是蛇纹陶罐的事儿，是他跟我说凤姑想要，逼我去弄的。”
“具体说说。”康正义道。
大头鱼本来就健谈，让他敞开了说，就跟讲故事一样。
“大概是今年春天的时候，有一天李龙江来酒吧喝酒，他以前也经常来，是酒吧的VIP客户。都在后院，他不吸毒，但其他的什么都玩儿。那天玩够了，来找我，给我说，凤姑找我帮个忙，我当时一听凤姑的名字就头大，这人在春江没人不怕，我也算是个老江湖了，可是听了他那些事儿，也肝颤，628分尸案你们都知道吧，据说就和他有关。这手段，啧啧，我这个老江湖也害怕。李龙江给我一说，我就说干不了，可是他跟我说，不干的话，可能会有麻烦，我当时就明白了。哎，我这一辈子也没人能威胁我，老了倒是被凤姑给拿住了，没办法，只好答应。李龙江说，凤姑不白要，弄出来之后，人家花钱买。”大头鱼道，“为这事，我想了好几天，先是找人打听了一下，蛇纹陶罐在展览馆呢，可是那里看管的很严，想弄出来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我掂量了好几天，觉得这事儿一般人办不了，只能找郎三爷的人，选来选去，选中了老鳖头。这家伙既不好钱，也不好酒，就喜欢一样东西。女人！在我这儿玩了几天之后，拍着胸脯把事儿揽过去了，但是他说他的本事不到家，给我提到了顾念童。然后我就帮他出了个主意，设套让顾念童当了背黑锅的，把陶罐弄出来了。”
“弄出来之后，怎么交给凤姑的？”
“那个我就不知道了，陶罐弄回来之后，我打电话给李龙江，他亲自来取走的。第二天晚上。他又来了，说是凤姑找人给看过了，陶罐是真的，然后给了我一笔钱，啧啧，凤姑出手相当仗义，猜猜给了多少？”
“多少？”
大头鱼举起了两根手指，道：“两百万！”
“这么多？”
“要不说人家仗义呢。我琢磨着凤姑这人应该是个狠人，办事嘎嘣脆，舍得钱。给他办事心里舒坦！”
“凤姑究竟是谁？一个人，还是一个团伙？”
“哈哈哈哈，”大头鱼笑了起来，“当然是一个人，而且据我所知，还是个女人！”
“女人？”
“是。”
“你怎么知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也是一点点的琢磨出来的。蛇纹陶罐那事儿之后，我每次和李龙江喝酒聊天，都会说到凤姑，李龙江虽然没直接给我说凤姑是谁，叫什么名字，但是说了点儿凤姑的事儿，比如628分尸案，那案子是五个人干的，都是凤姑花大价钱收买的人，后来作案的五个人也都被做了，被害的五个人，可能你们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身份，那也是五个大佬，郎三爷入狱之后。道上的兄弟们一片散沙，都想出来称王称霸，你打我，我打你，谁也不服谁。当时还有人鼓动我重出江湖呢，幸亏我没掺和。分尸案之后，凤姑花钱把五家人的嘴堵得死死的，只有一家的老爷子不服，选择了报警。当晚就被弄了，这事儿当时很轰动，之后，就再也没人敢炸毛了。所以那案子想破，怕是有点儿难度。”
“那五个人都是谁？”康正义突然问道。
大头鱼的脸突然沉了下来，自知话多，“我......我不认识。”
康正义冷笑了一声，微微抬起头，“不想立功？”
“这......”大头鱼为难起来，“这事儿不能说。万一让凤姑知道了，我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再说我还一大家子的人呢。”
“除了你就没人知道那五个人是谁了吗？”
“有啊。”
“那不就是了，凤姑怎么知道是你说的？”
“她肯定能知道，凤姑神通广大，还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儿。”
“咱们在这儿说话，她也能知道？”
大头鱼说话小心了很多，半晌儿没答话，但是康正义眼睛毒的很，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我......我是害怕她知道。”
“她不会知道的，这里就咱们俩，你不说，我不说，还会有谁知道？”
大头鱼苦笑着，咬死了不说。
“好吧，那聊点儿别的吧。”康正义道，“凤姑为什么要蛇纹陶罐？”
“这个吧，我也问过李龙江，李龙江也是一知半解，跟我说。好像凤姑就喜欢那些个古董，还说好像有纪念意义。”
“有什么纪念意义？”
“这没说，估计李龙江也不知道。”
“李龙江见过凤姑？”
“应该是没见过，也可能是他不说吧。我问她凤姑多大，漂亮不。他都很严肃的警告我，要想多活几天就别打听，知道的多了对我没好处。知道凤姑是个女的，还是有一次李龙江喝大了，骂骂咧咧的说凤姑那个娘们。我才隐隐猜到的。”
“这么说，他应该知道凤姑是谁？”
“也不一定，或许他的上线给他透露的也有可能。李龙江这人没啥本事，吃软饭的，我真不信他能搭上凤姑，如果他能搭上凤姑，也不至于落那么个下场。”
“怎么说？”
“我听说他当时是想跑，才被迫劫持了杜光明。可是跑路这种事儿，对凤姑来说太简单了，他要是认识凤姑。为什么不去求凤姑呢？”
“有点儿道理。不过，你在春江多年，都说道上的事儿没你不知道的，现在看有点儿高看你了？”
“嘿嘿，那都是大伙瞎传的。我没那么厉害。”
“你觉得，谁会认识凤姑？”
大头鱼思忖了片刻，道：“郎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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