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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了怎么不早说?”寻拧眉,语气中带了丝嗔怪,一边将浅墨玉手放在嘴里吮吸,浅墨顿觉全身像是蹿过一阵电流,瞬间石化当场。
可是寻做这一切,看上去却是自然无比,根本就看不出一丝冒犯之意,浅墨清眸中波光一闪,也许,真的是她多心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不夜城?”浅墨想悄悄缩回手。
“还疼吗?”寻却不答反问,他似乎也发现自己一直握着浅墨玉手有些冒犯,于是便轻轻松开她,可是那微挑的丹凤眸中仍然盈满怜惜,黛色深沉一如这无边的夜色。
“不疼!”浅墨下意识说道,她抬眸看着寻俊美的脸,清眸中有一丝失神,可是待到看清寻心疼的眼神,她心中却是突地一跳,为什么她会感觉寻的眼神好熟悉,她像是曾经在哪看到过一般。
可是容不得浅墨细细回想,寻已再次搂紧了她,黑眸中划过绵绵情意,他忽然飞身掠起。
“你……要带我去哪?”耳旁风声呼啸而过,浅墨连忙将整张脸都埋进寻胸前,闻着那股好闻的竹香味,她闷闷的嗓音随风飘散在空中。
“到了你就知道了!”寻却并不回答浅墨的话,只是更紧地搂住了她,似竹般的气息拂在浅墨耳侧,带来一丝麻痒的感觉。
因为他一向如此少言,也从不向浅墨说明他的身份,所以浅墨此时对于他的回避也不觉得奇怪。
而且,当她依偎进他健硕宽广的胸膛,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时,她竟没来由地感觉到安全和舒心。
寻的速度并不快,他似乎是怕夜晚的朔风会刮疼了浅墨的面颊,双臂有意识地挡在她脸旁,为她遮去朔风。
待到他终于落到了地上,寻轻轻放开浅墨,垂眸看了看她面色,见并无异样后,方才勾起唇侧轻轻一笑。
那一笑竟是魅惑之极,那清澈的黑眸中似盛满了漫天的星辉璀璨,宛如春风拂过一池碧水,搅动起一湖心形涟漪,浅墨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完全忘记自己接下来想要问他的话。
寻看着浅墨的眼眸中满是柔情蜜意,他见她双眸一眨不眨紧紧盯着他,不由有丝紧张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浅墨回过神来,有些羞赧,但是却无比由衷地笑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他平常应当是不常笑的,所以这偶尔一笑,竟是格外好看,浅墨不得不承认,当她第一眼看到寻的时候,的确是被他俊朗无比的外表所吸引。
寻听浅墨夸他笑起来好看,黑眸顿时一亮,大手在身侧握了握,眸中似有烈火在燃烧,他忽然扶着浅墨香肩,垂眸柔声道:“那——我以后只笑给你一个人看可好?”
浅墨愣了愣,清眸中掠过一丝讶异,她下意识地抬眸,迎上寻的目光,却见他眼眸炽烈无比,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浅墨后背上霎时漫过一阵电流,一颗心猛然一颤,玉脸上也晕上了一层绯红的色彩,她觉得若是再这样和寻对视下去,她一定会被身体里的火给烤焦了。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只为她一个人笑呢?她早已罗敷有夫,这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而他,只不过是她生命里的过客罢了,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有再深层次的交集。
浅墨迅速敛下眸中的情绪,唇侧漾开淡淡如轻烟似的笑容,“不!你不该为我笑!你的笑只应该留给你的妻子!”
寻身子一震,他的眸色忽然变得愈加深沉了,“那——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我?”浅墨的心突地一跳,清眸中露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你知道……我已嫁……”
“我知道!”寻双手扶在浅墨肩上,微挑的凤眸微微一眯,眼底掠过丝紧张,“那你爱……他吗?”
爱吗?当然是爱的!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他早已将她的爱弃若敝屐,他爱的一直都只有秦莲馨而已。
“告诉我,你爱他吗?”寻却似乎一定要得到浅墨的答案。
“已经不重要了!”浅墨淡淡一笑,她垂下长睫,隐去眸底的哀伤,鼻端依然是寻身上好闻的竹的清香,可是她的心却在那一刹那沉落,直沉到万丈深渊的谷底。
浅墨却没发现,因为她的沉默与回避,寻本来灿如晨星的双眸竟也是在那一瞬间黯淡了下去。
两人一时都不说话,浅墨垂眸想着心事,寻低头深深凝视着她,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绯城的夜并不冷,天边一轮明月高挂,柔风徐来。
就在此时,遥远的天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浅墨受惊,立刻抬眸看去,却见一蓬绚烂的烟花炸开在半空中,为清朗的明月镀上了一层五彩绚烂的边。
紧接着,又是一蓬烟花炸开,一蓬又一蓬,照亮了半边天空,那绮丽绚美的景致立即吸引了浅墨全部的注意。
“好漂亮!”浅墨欣喜地看着那些五彩斑斓的烟火,清澈的眸底也像是盛开了一蓬蓬烟火,明亮动人。
可是,浅墨的心却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喜悦,烟火虽绚烂,却只是刹那芳华,一如她的爱情,她才刚刚品到一点芬芳,那朵爱情的花朵就已然凋零。
寻却没有去看烟花,而是痴痴地看着娇美的少女,似乎在他眼里,她比那些烟花要美得多。
当天空再次恢复寂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的味道,朗月上也蒙了一层似有若无的烟雾,那一刻的寂静,两人都不愿意去打破。
“要送你回去吗?”良久,寻还是轻声问道。
“不!我不想回去!”浅墨却摇头,这些天她实在是太压抑了,现在她只想好好放纵一下,好忘掉心底那沉重一如暮色深沉的郁结,她转眸看向寻,浅浅一笑道:“我想去刚刚放烟火的地方。”
寻抬眸看去,剑眉不动声色地蹙了起来,“可是那里是轻红楼——”他顿了顿,深深看了浅墨一眼,眸光一紧,“好,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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