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只是顾家不愿意顾明雪进入堕神小界或许还不会让顾家长老来求他们劝说，恐怕……
“是师姐她自己也要进入堕神小界？”
顾家长老点头。
顾明雪的性子顾家上下都知道，耿直热情，可也认死理。
此刻她既然认定了要进入堕神小界，那么旁人的劝说可能她是一点都听不进去。
烈日当空，顾家的大堂外，顾明雪跪在青石地板上。
顾明雪的小姨不由着急的站在一旁，想要继续劝说，只是跪着的那人却闭上了眼睛。
顾家主坐在大堂内，看着棠外的那人，握着扶手的手再次紧了紧。
这是她唯一的血脉，他们怎么可能不疼爱？
“明雪！你就听小姨一声劝！莫要去那什么堕神小界了！顾家那么多弟子会进入，不差你一个，你安心呆在家里……”
顾明雪睁开眼睛，目光坚定。
“我也是顾家的一份子，我顾家族人，我云泽大陆同胞都不后退，我顾明雪凭什么后退？！”
“明雪啊……”
顾家主站起身，一步一步向着顾明雪走去。
她已经在堂外跪了五天了，若非修仙之人身体不同于凡人，恐怕身体早就胯下了。
然而此刻顾明雪的脸色也并没有多好，干裂的嘴唇，苍白的面色，只是那挺直的背脊却没有半分退怯。
“你当真是铁了心要进那堕神小界！”
“是！”
二人视线对上，顾家主有片刻的恍神。
仿佛当初那个温柔女修站在身前，只是那温柔之下，却另有一份不可撼动的坚强。
“你可知如今的堕神小界有多危险？”
“知道。”
“前有圣王殿不死不休的赶尽杀绝，后有堕神小界异常危险的古兽，还有仙界以及其他界域的虎视眈眈和冷眼旁观！或者在这表面的危险之下，还有不为人知的阴谋和避无可避的危险！你……明知前路艰难……”
“明雪也绝不后退！明雪如今，往后看去，几百年已过，明雪再不是曾经不问世事的顾家大小姐！我是顾明雪！顾家的骄傲！我不允许旁人指着我！踩着顾家的脊梁骨！我也不允许因为我，让顾家，让宗门蒙羞！顾明雪与顾家，与灵道宗与云泽大陆，与盘空共存亡！”
还在灵道宗交谈的顾长老突然受到顾家主的传音，看着传音牌里的消息，顾家长老叹了一口气。
“不必了……”
傍晚时分，顾明雪结束了几十年的闭关，回到了灵道宗。
沈清一到顾明雪院子的时候，就瞧见她坐在院子内喝着一壶药酒。
听到声响，顾明雪回头。
“小师妹啊！”
沈清一坐到她身旁，提起一壶酒，喝了一口。
发现入嘴的酒，闻着有股药味，但却没有半点苦味，反倒是有股甜味。
顾明雪笑了笑。
“你也以为这是药酒吧？”
沈清一点头。
顾明雪看着手里的红色酒坛子，眼中闪过什么，不由低低的呢喃。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沈清一扭头看顾明雪。
“连个酒坛子都是我喜欢的颜色……呵呵……我真傻……”
顾明雪突然闭了闭眼睛，看起来有些醉了。
“小师妹，你说我是不是个傻子？若是……若是我进了堕神小界……他……他却不在了……”
沈清一突然知道顾明雪在说谁了。
顾明雪难受的抱住沈清一，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半响喃喃开口。
“不过……没有关系。若是……不能肩并肩一同作战，马革裹尸，埋在一块地上……也是不错的……”
花落，飘飘荡荡。
落鸿殿梨花盛开，然当年师徒六人共同赏花已经成为过去。
满园梨花之下，只余下沈清一一人。
陆景擎去了陆家，交代一些事情，而顾明雪也再次闭关修炼。
“姐姐，你准备那么多炼器的东西干什么？”
沈清一看着自己最近收集的东西，眸色越发深沉起来。
“还有三年就到堕神小界开放的日子了……我想，作为回礼，我不能不比他们给的丰厚一些，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他们这些年对于我们的特殊关照呢？单单是堕神小界的惊喜，怎么够呢？”
阿青看着面上带笑的沈清一，却感觉后背有些凉。
既然她，云泽，盘空避无可避！
那就让这场浑水变得更加浑浊一点吧！
她要让他们踩在脚底下的盘空，他们视为随意可灭杀的盘空，长满杀人的利剑！
让他们往后每每想起来的时候，都如鲠在喉！都头痛欲裂！
“轰隆！”
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盘空境内，天空暮的出现了一道口子。
“快看！堕神小界开始打开了！”
“众人随我，拿起我们的武器！”
“我与盘空共存亡！”
“杀！”
陨炎界
归族人全族上下紧张的看着手里的香。
司青浑身都在颤抖。
“还……还剩下半刻钟……”
所以归族人虔诚的看着那正在燃烧的香。
“轰隆！”
云层被撕裂，众人抬头，看到了那道裂缝。
“是堕神小界开启了！”
众人的呼吸不由随之一紧。
“轰！”
金光绽放的那一刻，所以归族人跪倒一片。
盘空界众人看着那冲天而起的金色光柱，不由愣住。
“那……那是什么？”
“别不是那仙界的圣王殿又在搞什么手脚？！”
顿时众人的愤怒到达了顶点。
只是很快有人就发现了不对劲。
“不！不对劲！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沈清一猛地冲上天际。
“诛圣！”
“嗡嗡嗡！”
天地嗡鸣，无数灵力涌动。
沈清一睁眼的刹那，背后高山拔地而起，山川、花草、树木、河流，世界！
巨大的笔直入云霄，仿佛可刺破苍穹一般。
“那……那是什么？！”
随同灵道宗一行队伍站在云泽大陆一方的陆景擎和顾明雪瞳孔不由猛地一缩。
“小师妹！”
有人也反应过来。
“那……那笔，是沈清一！”
“她不是变成废人了吗？！”
“她现在要做什么？！”
霍深看着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出现了劫云，似乎想到什么，瞳孔剧烈的收缩。
“清一！”
“传道！以身传道！传的还是……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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