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下一个城市的时候正好中午。
季深泽随便选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餐厅吃饭。
中间沈立璟去厕所后没一分钟，季深泽也捡了个借口出去。
上完之后，沈立璟在洗手台前仔仔细细洗了好一会儿。
直到季深泽出来。
之前吃饭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季深泽有话对他说。
虽然……不知道是想好好说话，还是想揍他一顿。
接了一点洗手液，将手放到感应水龙头下，季深泽慢慢洗着手，一字一句地开口：“不到成年不许碰。”
深知自己已经改变不了什么，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最后的……
沈立璟洗手的动作一顿，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好。”
将手上的泡沫冲掉，季深泽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就走。
他真不想再看沈立璟一眼。
糟心！
等他走了，沈立璟抬着沾满水的手整了一下额前的刘海。
成年啊……
本来没成年他也不会碰的。
大舅哥这个要求还真是低了。
一路走走停停，就算是不同的风景，季羽歌的兴趣也越来越差，夏至节怀着孕，也不适宜长时间的旅途奔波，不到一个星期他们就回去了。
-
开学那天是九号。
一大早，大胖就被谭挽歌唆使，拖着它胖墩墩的身子，走到季羽歌门口，身子一跃，前爪拉住门把手，利用身体的重量将门打开了。
大胖已经很久没不经过季羽歌的允许就进她的房间，季羽歌精神上也松懈了，并没有锁门。
有女主人的圣喻，它挺着短粗短粗的脖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去，站到床边，两只前爪上跳，牙齿和爪子都扯住季羽歌身上的薄被，使劲往外拉。
身上一凉，睡梦中的季羽歌本能地去捞，结果一扯一拉之间，她就醒了，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大胖。
见目的达到，丢下嘴里沾满口水的被子，大胖肥厚的身子一哆嗦，转身就跑。
季羽歌气得随手抄起床上的玩偶就往它身上砸。
太特么气人了。
一只猫也想欺负她。
不过已经醒了，也到了起床的时间，季羽歌收拾收拾下楼吃饭上学。
高三开学早，还没过元宵节，路边的街店依旧是喜庆地红彤彤一片。
她今天来的不早不晚，校门口正是人多的时候。
赵叔在离校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被迫停下，季羽歌下车走过去。
她进班的时候，沈立璟已经在那里坐着了。
刚开学，班里乱哄哄地一片，都在和熟悉的人交流自己寒假里的趣事。
不过季羽歌刚进去就被夏璇拉着讨论小路消息了。
“后天考试你知道吗？”
沈立璟已经将座位打扫干净，季羽歌直接坐了下去，听见夏璇的话，明显一愣，“后天考试？？这么快？！”
夏璇倒是不吃惊，“哎还好吧，之前放假的时候磊哥不是就说，回头开学了会有一场考试吗？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她是害怕：“主要是回头考试就要考文综了啊啊啊啊啊——”
季羽歌拧了下眉，考文综，题量大，时间少，顾得了做题质量，就顾不了数量，很容易写不完，要是保住了数量，质量则会明显下降，分数也会少。
反正不好考。
相比夏璇的焦虑，季羽歌还算好一点。
她平时做题速度就挺快的，到时候注意一下，不跑神，专心做，应该也差不多。
就是地理……
不知道之前补了那几个月，回头考文综的时候会是什么效果。
等季羽歌从书包里掏出水杯，沈立璟拿过来，去前边给她接了一杯热水。
回来的时候见她的眉心还拧着，微挑了一下眉，稀罕了：“你还怕文综啊？”
现在她应该是什么都不怕了啊。
之前还能担心一下数学和地理，但之前那段时间的补习上去了不少，她又不用拿多高的分数，只要上了550，考北舞就绝对不是问题了。
接过他手里的水杯，季羽歌吹了一下杯口冒着的热气，“不是，有点担心地理。”
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沈立璟随口安慰：“这有什么怕的，拿出你以前的心态，该怎么考就怎么考。”
季羽歌嘟了嘟嘴，对他这句话抱有意见：“这是不一样的心态，之前那些科我都没努力，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数学和地理我是花心思学了的，要是考不好，多打击我的自信心。”
沈立璟翘了翘唇，没再和她讨论这件事，“喝水吧。”
就她这性子，也就焦虑这一会儿，说不定中午吃过饭就什么都不操心了。
不过出乎沈立璟意料，季羽歌一直焦虑到考试那一天。
文综的考试时间是第一天下午。
之前午自习的时候，季羽歌基本上是全程睡过去的，但今天翻来覆去，趴了二十分钟也没有睡着。
最后气得也不睡了，直接坐了起来。
怕翻书的声音会吵到她睡觉，沈立璟都是靠在后桌上，将书拿在手里看的。
见状，将书放到桌上，看她，声音压地很低：“怎么，睡不着？”
季羽歌一脸烦躁地点点头，“想睡，但睡不着，头还崩地难受。”
她之前来回换姿势，头发已经都乱了，沈立璟抬手给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好笑道：“是不是得了考前焦虑症了？要是睡不着就不睡了，看会儿书或者题，说不定能好一点。”
叹口气，季羽歌重新梳了一边头，掏出之前的卷子看。
课本上的东西已经在沈立璟的监督下背完了，还是看卷子更高效一点。
瞧着她一张一张卷子地翻找错题，沈立璟眉心蹙了蹙提议：“回头整理个错题本吧，那样看着更方便。”
季羽歌点点头。
她也正有此意。
之前没做是因为有的学科不用做，有的学科她不想做。
铃响，午自习结束。
季羽歌揣了几根笔和橡皮往考场去。
之前期末的时候，她考得还行，考场在六班。
走到门口的时候，季羽歌正准备跨过去，前面的一个女生突然掉了一支笔，季羽歌弯身想帮她捡起来，不过那个女生自己有发现，也转过身低头想捡——
两个人的手就这么碰到了一起。
季羽歌手指在笔上晃了一下，没捡，直起身子，抬眸去看那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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