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那天，蒋司成来找自己的时候，也就是她回来之前，说过的话。
“你看起来好像有什么话要说？”那个时候，斯里亚安冷冷地望着那个男人，看似绅士温和的表象下满是敌意。
“你知道娇阳是什么身份吗。”
那个男人高傲地抬着头，斯里亚安一度很想撕碎他那张脸。
在他面前，表现地一副好像很了解她似的，就像他们之间，有什么他融入不进去也无法了解的秘密和故事...
于是斯里亚安端起虚假的笑容，皮笑肉不笑：“我并不在意她的身份，也不好奇，我只需要知道她是盛娇阳，是我这一生的伴侣，就已经足够了。”
“真的是这样吗？”蒋司成望着他，脸上露出幽深莫测，已经了然于心的神情，他扯了扯嘴角，“不是说，变态的好奇心一般都很重吗？”
斯里亚安脸上的笑容收回来，神情变得阴冷，已经起了杀心。
“别急着想做什么，斯里亚安先生。”
蒋司成望着地面，让人看不到他的内心。
“我这一趟，除了想见她之外，是来恳求你的。”
“哈？”斯里亚安挑了挑眉毛，被气笑了。
“既然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身份，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四周都充斥着危险，随时都可能会连累她。那么我恳请你...如果你真的爱她，就放过她吧。”
斯里亚安望着蒋司成，沉默不语。
“这一路走来，你身边死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吗？斯里亚安先生，娇阳她和你不一样。你杀了那么多人，手里染了那么多血，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可是娇阳...她之所以来到莫斯加，完全就是一场意外。”
蒋司成拿出资料，把一切都告诉他。
娇阳的身世、娇阳的过往，还有她的曾经。
斯里亚安拿着那些纸张，默默地看着，双手颤抖。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你们面前冒充精神变态者，以一个同伴的身份和你们一路同行，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弱小的她面对这样的处境，已经别无选择？毕竟...她真的很擅长伪装。”
说到这里，蒋司成低头，自嘲一笑。
“现在那么多人都在抓你，即使世界通缉令上没有她的名字，她的身份也迟早有一天会暴露。那个时候，已经有前科的她一定会被视为是你的同党。”
“她的前半身一直活在阴霾里，你真的忍心，就因为你的一己私心，让她的后半生也活在阴霾里吗？”
“离开你，她会活得更好。只要你愿意放手，我们就有办法为她打造出一副全新的身份，抹去过往的一切，让她开始新的生活，她还是从前那个令人羡慕的大小姐。”
“我已经承受过一次失去她的痛苦了，要是再一次亲眼看着她死去，我想，我大概会变成下一个付莱斯特林吧。”
蒋司成望着地面，沉默良久。
“那么，你呢？你要是那么爱她，会愿意让她一直跟着你受苦，和你一起生活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面，甚至很有可能，会亲眼看着她面临危险的时候，死在你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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