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仙指，刺透过来的刹那，下界八域剧震，灭世气息弥漫，黑雾沸腾，带着凛冽无匹的杀机，直指申马。
虚空崩塌，空间湮灭，仙道之力在汹涌，无数星辰瞬间暗淡了，整片天地都在颤动。
申马浑身血迹斑斑，不断倒退，觉得如坠入无底深渊一般，不止是仙道之力，还有更为浓郁的黑暗物质在侵蚀他的身体，让他疲于应对。
“无量寿龙！怎么会引来真仙层次的黑暗生灵？”申马现在很想骂娘，若不将那尊黑暗真仙挡在大裂缝前，自己必然在劫难逃。
因为下界太小了，真仙一念便可横扫这片天地，他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大裂缝前，半个手指头已经探了出来，有黑暗仙光在涌动，骇人心神。寻常的修士到此，怕是不消半刻钟，便会化为黑暗生灵。
黑雾还在向外漫延，其间参杂着淡淡的红色血光，令这里显得越发邪异。
“δ、ε、ζ…”
申马停下了脚步，划动双爪，在虚空中镌刻轮回路大磨盘上的金色符文，片片霞光弥漫，如烟花绽放，一片徇烂与迷蒙。
“磨！”
他轻喝了一声，虚空中那一个个符文瞬间璀璨，像是拥有了生命似的，刷的一声组成一个磨盘，与轮回路上的石磨有数分相似。
不过，磨盘内闪动的金色符文只有七个，显然申马还没有将那数十个原符文彻底悟透。
符文虽少，组成的磨盘也很残破，但是弥漫出来的那种气息却足以震颤人世间。肉眼可见的，石磨碾过之地，黑雾大量减少，被净化一空。
申马背负度天棺，双爪推着庞大的石磨在前进，与此同时，无尽的天地之力被他引动，倾泻进石磨中，光芒炽盛，似可净化诸天黑暗。
诡异雾霭被驱散，黑暗被撕裂，照亮了大裂缝，映照出那只遮天蔽日的仙指。
“嘶！”
黑暗被撕开，无数人看到了一角真相，皆倒吸冷气。那是什么生灵的指头？竟让他们不由自主的颤抖。与它对抗的那头龙究竟是何方神圣？
“申马，你可别死了。”外围的石昊攥紧了手中的大罗剑胎，焦急万分。
“呯！”
还未临近仙指，石磨就遇到了阻碍，那是一条条、一道道仙道锁链组成的罗网，石磨结结实实撞在上面，发出“滋滋”的响声，冒起阵阵阴寒的黑雾。
“给我破！”
申马心一横，直接将自身的气血以及大量天地元气灌入七个金色符文中。刹那间，整个石磨急速转动，犹如失控的涡轮，阵阵轰鸣声响彻苍穹，震耳欲聋。
“嘭！”
石磨轰然炸开，撕开大片仙道锁链，然而，那根仙指还是毫发无伤，还在不断朝申马探来，气势汹汹。
隐约间，申马仿佛听到了来自另一界的咆哮声，足以粉碎万物和星海，那位仙道生灵似乎迫不及待想要跨境而来。
仙道法则在汹涌，无穷虚空崩塌，全面崩溃，出现了不知道多少黑暗的深渊，连向永恒未知处。
申马站在仙指前，犹如汪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倾覆。他抹去了额头上的血迹，眸光明灭不定，最后猛地抬起右爪，直插心脏。
“剑来！”
一声剑来，其音宏远，其势磅礴，引动了万千剑意，无数剑器都在颤鸣，铮铮作响。
染血的心剑璀璨如火，撕裂长空，粉碎仙道锁链，斩向仙指。
“哗啦！”
仙肉被割开，露出灰色指骨，黑血如注不断往下滴落，腐蚀出一个又一个黑洞，煞是恐怖。
“死！”
另一界中的黑暗生灵被激怒，愤怒的咆哮声透过大裂缝，在申马耳畔轰鸣。与此同时，更为恐怖的仙道之光绽放，贯穿云霄。
“咔嚓!”
此地的裂缝更大了，另一界的景象也更加清晰了。那是一条空间通道，辽阔、深邃、广袤无垠，连向一片起伏不定的宇宙海。
一个身着甲胄的中年人站在一叶扁舟上，在他身旁还有数盏古灯在摇曳，眼前的仙指正是他的，他离这里不知有多远，但是一根仙指却穿过了无数界壁，抵在大裂缝前。
而在扁舟的后方，还有一艘庞大无边的古战船，上面站满了一片又一片黑暗大军，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宛若没有呼吸。只是身上那不断蒸腾而起的黑雾，预示着他们还活着！
显然，扁舟上的真仙是开路者，为后方的战船开凿界壁通道。他们是黑暗的前行者，将拉开这一时代大清算的帷幕。
“决不能让这道裂缝成为你们的坐标！”
申马咬了咬牙，调动心脏中的精血，再次劈出一记“度天剑”。
剑光惶惶，照耀星空，剧烈的碰撞中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仙指骨被劈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虽未完全断掉，但是那蕴含浓郁仙精的骨髓却是弥漫了整个天空。
“再…来！”此时的申马脸色煞白，原本晶莹璀璨的鳞甲失去了光泽，整个身体摇摇欲坠。每一记“度天剑”都需要消耗大量精血，让他难以为继。
可以说，他是用命在逆天伐仙。
“咔嚓！”
最后一剑寄托了申马大半的精气神，一往无前，一气呵成，一鸣惊人，一马当先…
没有浩大的波动，就这么直直劈过去，“咔嚓”声响起，半个指头轰然断裂，黑血喷薄而出，如银河落九天，染黑了半个星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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