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太医叮嘱。曹要静养些时日。但是哪里能静养的了?
十六阿哥来过的次日。宫里便有两位老太医过来。又是一番“望、闻、问、切”。
折腾完曹。两位老太医又看了陈太医的方子。他们商议过后。又重新给添减了几味药。
曹心里晓的。这是康熙着急了。
虽能理解他神作书吧为帝王。为了西北战事日夜忧心。但是曹实无法生出感激之心。
“是药三分毒”。这加大剂量固然能使的曹病症早日痊愈。却是也不能保证其身体是不是补好了。
这药。就像是厚厚的墙纸。将曹表面上裱糊的好了。实际上的情形不的而知。
心里埋怨归埋怨。曹也晓的眼下实不是生病的时候。
这京城官场。有个大家伙心知肚明的“规矩”。那就是遇到不想去衙门或者家里有事时。多用“伤风”为借口请假。
所以曹这次生病。外头多以为他在“装病”。
从兵部郎中。到署内务府总管。好像是升职了。但是那里的位置也不好坐。
毕竟还有一个“署”字挂着。保不齐什么时候做不好就被罢职了。
内务府如今有总管一位。是现下的工部尚书。八旗有名的才子赫奕。老姓赫舍里。正白旗。他颇有纳兰遗风。侍卫出身。除了琴书上造诣很深。在画神作书吧上也小有所长。
自打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后。这内务府总管就鲜少有人能做长的。赫奕却是其中的例外。
无欲则刚。这句话说的果然不假。
赫奕痴迷书画。对功名利禄看的平平。没有什么攀附之心。对于皇子阿哥们私下的拉拢。他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带着几分酸腐。说的对方稀里糊涂。
因没有野心。倒是的了帝王的青睐。
这些年。内务府总管换了很多茬。赫亦却是半点没受到影响。
除了这位画家主管外。内务府署内务府总管的却是好几位。其中。有资历深的已革大学士马齐。有御前一等侍卫观保等人。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虽说如今没有正式旨意署总管内务府大臣。但是十六主理、十七阿哥协理内务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些内务府的头面人物。谁像是能淘换钱的?
这样看来。康熙巴巴的盼着曹痊愈也能说的过去。
除了衙门那边的公事。曹还要顾忌到家里这边。
虽说之前瞒着李氏。但是兆佳氏有次过来。不小心说破。使的李氏担忧不已。
种种缘故之下。曹却是不好再卧床休养。只盼着自己早些好起来。
曹“装病”。宫里连番“赐药”。这番荣宠却是令人眼热。不过。曹家历年受到的荣宠何曾少了。大家伙茶余饭后。念叨两句。也就腻歪了。
如今。京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就是关系到废太子的“矾书案”。
二阿哥被圈。是禁止同外界书信往来的。上个月月末。他却借着福晋重病。使唤太医
贺孟俯往宫外传递书信。
因咸宁宫外有侍卫。出入都要检查搜身。不让带出去只言片语。所以二阿哥就用明矾化水写信。
这信写出来。晒干。就是干净的白纸。可以避开侍卫的检查。
他倒是也没别的坏心思。就是听说西北战事起。不少曾获罪的宗室与官员都被允许军前戴罪立功。也就心活了。
毕竟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对权势的渴望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除去。
他买通这个孟太医。让其将矾书带出去。交给他的铁杆支持者正红旗满洲都统普奇。嘱咐其保举自己为大将军。
结果。普奇这边还没有张罗。就叫他的堂弟辅国公阿布兰给出首了。
普奇与阿布兰。都是广略贝勒褚英之后。
褚英是太祖嫡长子。本该为诸王中最为尊贵之人。但是因他是被废之“嗣”。他这一支的子孙处境就尴尬了。
同为太祖嫡子的礼亲王代善。子孙中有三个铁帽子王。那是何等的体面。
这样一对比。就使的广略贝勒这一支的子孙。就盼着出人投的。就盼着也能捞个王爵当当。
却不想。你盼我也盼。这自己人对自己人挥刀。才能正中七寸。
到了十一月初八。“明矾”案。终于有了结果。
二阿哥打听呼图克图来京之信。也希望能有早日释放的消息。
宗人府这边由简亲王雅尔江阿带着人审了阿布兰首告的“矾书案”。却是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普奇身上。
“纵徇太医”的。不是二阿哥。成了普奇。
倒不是雅尔江阿同二阿哥有什么交情。而是二阿哥毕竟是昔日储君。要是将他牵扯进来。那一不小心就要背负“落井下石”的黑锅。
宗人府那边。最后给普奇定的罪名是“具悉其情、不行奏闻”。应拟了个绞立决;太医则是贺孟俯则给判了斩立决。
康熙这边。却是都给降等了。普奇著照前拘禁。贺孟俯改拟斩监候。
却是“雷声大。雨水小”。让不少人失望。也让不少人心里又生出些念头来。
虽说康熙没有允二阿哥出征之意。但是也不像要继续苛责。这其中就有些说道了。
男人们整日里想着钩心斗角之事。女人们却局限于方寸之间。家长里短的过日子。
十一月初九。是七福晋的寿辰。
曹调理了十日。已经大好了。无需再卧床。
只是因还没到衙门报道。曹也不好这样就出门子应酬。所以就让初瑜带着天佑与恒生两个回淳郡王府。给福晋贺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