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很淡定的道：“先生，这清理碎瓶的费用就不给您加了，您是刷信用卡还是储蓄卡？”
这么多天手机转账一下子转有点困难吧。
樊永昊想骂服务员，抬头对上服务员波澜不惊的面孔，他告诉自己这是月色，强制自己压下怒气，“稍等我一下。”
他摸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没拨通，他烦躁的吧手机放下。
俞晚晚到门口，看到樊永昊在抓脑袋，她笑了笑，对服务员使了个眼色，让服务员先出去。
此时她还戴着面具，服务员领悟她的意思立马离开了。
俞晚晚往樊永昊面前走，“樊同学你怎么还没走？”
她到跟前，摘下了面具。
樊永昊抬起头看到俞晚晚，怒火都要从他的眼里冒出来，“你故意坑我的！”
他起身，又因为酒劲晕的站不稳，坐了回去。
俞晚晚没跟他浪费口舌，“你不会是没钱付账了吧？”
她这话直白的像是在扇樊永昊耳光，樊永昊破口大骂，“放屁，老女人，我怎么可能会没钱。”
可是底气却没那么足。
他每个月零花钱就十来万，今晚出来玩还是透支了下个月的钱。
他的朋友也都和他差不多的情况，所以一下子九十万，他上哪去弄。
俞晚晚看着樊永昊那焦急不安的眼神，笑着道：“我可以借给你。”
樊永昊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不需要！”
拒绝完气势又弱了。
俞晚晚挑眉，“真的吗，那我可走了。”
她作势要走。
樊永昊急了，问：“你为什么要借给我？”
“不为别的。”俞晚晚耸肩，坦诚一笑，“就为了你在学校里见到我必须要夹着尾巴做人。”
这个理由够直接。
樊永昊不甘心，可眼下也没有人能来解救他，只能咬牙先答应，“你先帮我付了，我过两天就给你，我妈出差还没回来。”
他目光不好意思跟俞晚晚对视，半天又憋出一句话，“到学校不许说！”
俞晚晚点头，“放心吧。”
……
俞晚晚把樊永昊的事情搞定，她回到更衣室换衣服，刚换好，手机响了，来电显示苏言深。
这么晚了，又什么事给她打电话？
俞晚晚边接听，“喂。”
苏言深：“你车子没了，我让年承去接你了，香香等着你一直不睡觉。”
俞晚晚听到前面是要果断拒绝的，后面听到香香，又秒答应，“知道了。”
她匆匆下楼，从月色后门离开，看到路边停着苏言深的座驾，打着双闪。
她往那边走，快要到车跟前，一个人影从树后面窜出来，“曲曲。”
老人家狗搂着背，俞晚晚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打量着老人家。
“曲曲。”
老人家盯着俞晚晚的脸。
俞晚晚想起来，这是曲娉婷的奶奶，“奶奶您怎么还在这里？”
都已经说了曲娉婷不在这里工作了，她老人家还没离开A市吗？
老人家身上衣服都破烂了，比前些天她见到的还要瘦，还要沧桑，她这都这么多天了，不会一直在这边转，在这边流浪吧？
“秦小姐，这是谁？”
年承看到树后面窜出来人，担心对俞晚晚不利，他赶紧下车问。
俞晚晚看出来年承的担心，给他介绍，“这老太婆说是以前在月色顶替小秦现实身份的曲娉婷的奶奶。”
“曲曲。”
老人家可能是糊涂了，一直盯着俞晚晚喊曲娉婷。
“我……”
俞晚晚刚想解释她不是曲娉婷，老人家忽然往她怀里一扑，晕倒了。
俞晚晚赶紧扶住，对年承招呼道：“快，赶紧送她上医院。”
年承不想管闲事，可他的任务是接俞晚晚，保护她，她要做的事情，他只能听从。
送去医院的路上，他打电话给苏言深。
苏言深问讯赶到医院。
大夫已经给老奶奶看过了，食道癌晚期。
俞晚晚听着大夫的话，她身体发抖，脸色苍白。
心里很心疼很心疼这个瘦的在床上躺着是有一小团的老人家。
“或许她是知道自己生命要到尽头了，所以才跋山涉水来找她孙女吧。”
因为想要在走之前见孙女最后一面。
苏言深问：“月色那边联系不到曲娉婷了吗？”
俞晚晚摇头，“我不知道，我只听他们说过这个曲娉婷以前顶替俞晚晚身份的。”
“听说她是谈恋毁约离开的，走了后跟月色所有人都断了联系，找还不太好找。”
其实她和曲娉婷只是闻飞给她找的的一个傀儡，并没有什么接触。
可她很心疼这个女孩子从小到大的遭遇，尤其是现在看着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躺在病床上等着见她最后一面。
俞晚晚眼睛控制不住的红了。
苏言深发现，有些意外，“你口口声声不想和晚晚有什么关联，但你知不知道你和她有多像？”
表面上坏事做尽，人人喊打，可却心善好骗。
俞晚晚心虚，她皱起眉头掩饰，“念老婆精，你三句不提俞晚晚会死吗？”
苏言深：“……”
他黑着脸，咬咬牙把怒气压了下去，“我之前了解过那个曲娉婷，有她的资料，应该能找到，你专心去上学，准备入学测试，其余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了。”
他现在更担心她会在入学测试被刷下来。
俞晚晚避开苏言深让她好好学习的话，“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为自己的做的恶事赎罪。”
苏言深：“……”
他又咬咬牙，忍不了了，他加大音量训斥俞晚晚：“马上三十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不要一天到晚在外面浪，香香晚上哭了七八次。”
俞晚晚闻言，毫不犹豫的怼他：“她哭了七八次你不是在家吗，你不能哄……”
怼着怼着觉得不对劲了，眼底划过一抹心虚，她赶紧改口，“你作为姨夫，哄一下外甥女不行吗，您不是爱屋及乌吗？”
她快步往前走。
苏言深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无语至极。
想追上去把她的脑袋敲碎。
到了停车场，俞晚晚先上了车，苏言深对年承吩咐道：“你找一下曲娉婷，之前调查过她，有她的资料，这两天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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