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彦抿着唇，盯着她看了许久，一言不发地侧开身。
许瑟拿着饭盒出去，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又听到他说：“许瑟，陆亭这人不适合你。”
许瑟挑了一下眉，转过身：“为什么？”
“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单纯。”
许瑟歪了一下头：“你是想说他抽烟这事吧？我知道啊。”
楚彦嘴唇动了动，在许瑟走后，才轻声喃喃道：“不止这个。”
楚彦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出于男人的直觉，他觉得陆亭这人挺危险，但是就算是他这么跟许瑟说了，许瑟也不会信。
“诶，你怎么站在这啊？”温嘉逸嘴里叼着袋牛奶，路过的时候停下来顺嘴问了句。
“你觉不觉得，”楚彦想了一下措辞，“你觉不觉得陆亭这人，有哪里怪怪的？”
“嗐，不就是抽个烟嘛，你不也抽？”温嘉逸拍了拍他的肩，“你不能因为瑟爷喜欢他就对他有偏见啊。”
楚彦面无表情地拂开他的手：“算了，跟你说不通。”
温嘉逸“嘿”了声，勾着他的肩，跟人生导师一样：“彦呐，咱们得向前看，咱得做个大度的人，要承认别人的优秀。”
楚彦想甩开他来着，结果温嘉逸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怎么都甩不下去。
高三一班，许瑟拿着东西，直接从后门进去。
陆亭在垂着头写题，许瑟从他身后伸手过去，将银耳汤放到他面前。
陆亭愣了一下，回过头看见是她之后，又瞥了一眼桌上的饭盒。
他放下笔，拿着饭盒起身，轻声道：“出去说。”
教室里的人都在刷题，他动静小，也没人注意到这边。
许瑟跟着他出去，上了五楼。
陆亭环视了一圈，见五楼确实没人之后，才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许瑟，我跟你说了，不用白费力气。”
许瑟没接，把手往身后一背，往后退了半步：“亭哥，银耳润肺。”
“我不需要。”
许瑟背在身后的手不安分地动着，她觉得按照自己这些年陪孟真真看过的小说来说的话，这时候她就应该打感情牌了，说自己熬这个汤多不容易，熬了多久巴拉巴拉的，但是她又觉得这样子太过矫情。
她太骄傲了，骄傲到就算是喜欢一个人，也不会把自己的面子丢掉委曲求全。
许瑟没说话，抿着唇固执地盯着他。
眼看着快到上课时间了，陆亭脸色渐冷，又冷声说了一遍：“拿着。”
许瑟还是不肯接。
上课铃响了。
陆亭绕过她，几步走到垃圾桶旁边，将饭盒往里一扔。
背对着许瑟的陆亭没有发现，在他将饭盒扔进垃圾桶的时候，许瑟的脊背一瞬间挺直。
他没回头，往楼下走，“许瑟，没用的。”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他跟她强调，她做的这些都是白费力气了。
许瑟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放弃。
但是以前的陆亭对她真的太好了，好到她觉得如果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她可能会遗憾一辈子。
他给她表现出来的样子太温柔，温柔到她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
你看，他就连拒绝她，也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而是将她带到没人的地方，给她留全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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