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大概十平米左右,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以及一个简易的组装衣柜。浴室与厕所都在外面。
虽然极为简陋,但我却觉得挺好的,因为足够安静。
然而这样的安静,只持续了三天。
第四天的傍晚,洛染再次出现在农场。
我正在花棚里作画,他站在门口,遥遥望着我的身影。
他站了许久,我甚至都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窥视我。
我知道洛染心里泛起苦涩,又有点生气,自从收到我的离婚协议书,这三天来,听秘书说他连工作时都在走神,晚上几乎都没有睡一个好觉。而我呢,却还有心思如此专注地画这些花花草草。
洛染征在原地,眉眼温柔地凝视着那些不能开口同他说话的植物,仿佛用一种别人听不懂的语言,在跟它们交流。这时候的他,有一种安宁的力量,令人心里不自觉变得柔软。
“秦秦。”他的声音惊着了我,我手中的小画笔也“啪嗒”掉落在地。
我缓缓起身,蹙眉望着他
这是他第一次来我工作的地方,如果换做以前,我一定很开心,拉着他一一为他介绍自己亲自画的花草,可此刻,我却只觉得困扰无奈。
洛染走近我,扬起手中那份离婚协议书,当着我的面撕碎:“我说过,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我没有理他,转身就走,一边说;“我会再寄给你一份。”
洛染忽然从身后抱住我,紧紧地把我箍在怀里,头搁在我颈窝里,在我耳边低语:“秦秦,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从未听他用如此近乎哀求的语气说过话,心里泛起酸意。
但我紧咬着唇,将他推开。
我不想再跟他多做纠缠,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
我快步离开,他追过去,一把拽住我:“秦秦,你怎么这么狠心,就因为我做错了一次,就否认掉我们这一年多来的所有一切吗?”
我听后猛地回头,平静的神色中带了怒意,还隐着悲伤:“我狠心?”我嘴角微颤着,最后说“好,就当我狠心吧!”
他根本不明白,我介意的是什么。
我恶狠狠地甩开他,小跑着离开。
洛染望着我离开的方向,颓丧地双手掩面。他话中并不是责怪的意思,他压根也没有资格责怪我,慌乱无措中口不择言了,而我却误会了,也再次令我伤心了。
我如此坚定,如此固执地要离婚。我知道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什么,做什么,似乎都无法得到我的谅解。
外人都传他有心计,有手段,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可现在面对我,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黯然地离开了农场
但接下来,每天他都过来农场。
其实他工作很忙,尤其是珠宝系列的开会案进入到了关键阶段,但他依旧抽出时间来看她。
有时候是中午,想要跟我一起吃中饭,可一见他出现在饭厅,我就端着饭盒,走得远远的。
有时候是晚上下班后,也有的时候,他加班到很晚,满身疲惫,还是开一个多小时的车过来,那时候我都睡下了,他就在门外静静地待一会,不敲门,也不喊她。就那样傻傻地席地而坐,靠着墙壁,一支接一支抽烟
第二天一早,我开门一出来,会在门口看到无数支烟蒂,以及门上贴着的一张便签条,他写着:秦秦,这里的空气真好,我也想搬到这里来
住了。”
有时候他会写:秦秦,田地里的蛙鸣与虫豸的声音好动听,像乐曲。”
有时候他写:老婆,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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