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了？”顾曦问。
傅一珩耸肩，不可置否。
顾曦咬牙狠瞪了他一眼，眼看着司仪上台，四下查看了一番，赶紧提起裙摆朝最近的侧门走。
这时傅一珩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好戏就要上演了，你想去哪？”
顾曦直接甩开了他，“与你无关。”
说完，顾曦再次抬脚，往门的方向走去，台上司仪已经在叫厉戎深的名字了。
很快，顾曦就走到了侧门边，刚松了口气，却听见身后司仪洪亮的声音，“......顾总和刚回国的白总上台致辞！”
听到的瞬间，顾曦就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慢慢转身望向台上。
在一旁掌声和欢呼声中，白婉婷挽着厉戎深缓缓走上台，一个英气逼人，一个落落大方，整个宴会似乎也因为他们的出现而添了几分光彩。
无数的目光期待下，厉戎深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ladiesandgentlemen......”
全英文的讲稿从他嘴里出来，像是将西方文明全都携来似的，客套官方的话众人也听得格外专注。
厉戎深言毕，话筒便交到了白婉婷手里。
一如他们面对m过财经记者采访的时候，白婉婷的眼神中藏着热烈的，收放自如的倾慕，全程落在身旁自带光环的男人身上，口中的话却也没有任何错漏，引得宾客言笑连连。
致辞结束，司仪留下两人，十分巧妙的打听众人都想知道的八卦。
“......那么，不知道白总和顾总，是不是有好消息要跟我们分享呢？”
话头一出，全场都开始骚动。
萧书卉携白婉婷出入名流会所已不是什么秘密，全海城的人都在猜白家和厉家什么时候官宣。
即使是上流圈子的人，也摆脱不了骨子里八卦的劣根性，希望得到第一手资讯。
顾曦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忽然就酸酸涩涩的，有种沉闷的滋味。
当初在微博上看见厉戎深和白婉婷接受采访，顾曦就想过，若是设身处地，亲眼见证，会不会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也许现实中并没有镜头上刻意营造的暧昧呢。
但今天真的处在现场，顾曦怀疑的却是自己。
台上的两人，那么的般配默契，根本就是天生一对。
莫名的，顾曦觉得此刻的画面格外刺眼，心虚的把脸别向相反的方向。
即便如此，她还是没能躲开周围宾客的八卦。
“看见了吗，那就是厉戎深和他的女人白婉婷，夫妻两都是狠角色，今天这海城市啊，注定是他们的天下了。”
“厉戎深不是不喜欢女人吗，白婉婷使了什么手段？”
“诶，这我就有话说了，想当初，厉戎深和我还是同期同学呢。”
“哈哈哈，别卖关子了，快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上学那会儿白婉婷和厉戎深就是郎情妾意的一对，撒狗粮的程度可比现在大方多了......”
“这我也可以证明，厉戎深和白婉婷在学校根本就是对神仙眷侣，一起修双学位，双双创业，后来还被校长邀请在毕业典礼上作为男女优秀学生代表发言，这两个人的人生，根本就是捆在一起的啊！”
“都以为厉总是眼光高，原来是个痴情男啊，哈哈哈......”
“你懂什么，这叫专一！就白婉婷这样的女人，你连人家手都碰不到，就别在这儿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去你的！”
“......”
顾惜此时的心情，说是坠入深渊也不为过。
原来厉戎深和白婉婷有这么深的牵扯，他们早就是外人眼里不可分割的一对璧人。
顾曦的脸色由青转白，不自知的将手中的高脚杯捏紧，纤细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涨得通红。
傅一珩的声音这时响起，“看清楚了吗，这就是现实，他们才是天生一对，厉戎深对你只是消遣而已。”
语气里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在陷入失恋的难受和不能让贱男看扁之间做选择，顾曦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后者。
顾曦转过脸，神色早已恢复如常，“就算如此，你始终是厉戎深的手下败将，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你----”傅一珩眼底闪过瞬间的凶狠。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啊。
“我只是你的女伴，不是奴隶，别妄想我会任你左右。”
顾曦说完，提着裙摆头也不回的走进侧门。
傅一珩眯着眸子咬牙在原地冷了许久，眼神渐冷，恰巧此时有之前的客户过来，他又迅速敛去了狠厉的神色，钻入人群中虚与委蛇。
顾曦沿着侧门的走廊一路走到底，居然到了宴厅的后花园，因为前厅设宴的缘故，这里的灯也开着，但是一个人也没有。
顾曦鬼使神差的拖着裙摆从旁边的石子路走了进去，拐了个弯，确认从宴厅走出来看不见她，才找了张藤条编织的椅子坐下。
周遭陷入安静，顾曦就被失落包裹。
这就是她的平安夜，平平无奇却要看着厉戎深和白婉婷受人祝福羡慕的平安夜。
顾曦想，还不如和温苑在家吃火锅呢。
脑子里闪过围着暖炉的画面，顾曦才觉得身上有些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抱紧自己。
这时，双肩突然被包裹，有人从身后替她披上了外套。
顾曦转头，就看见司亦怀穿着西装两件套，打着红色格子的领结站在她身后。
“司亦怀？”顾曦一脸莫名，“你怎么在这儿？”
“夏怡制片的老总是我的熟客，他老婆很喜欢吃我做的菜，我们算是朋友，就被邀请来了。”司亦怀走到顾曦对面的椅子坐下。
顾曦微微颔首，这个理由倒是合情合理，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你呢，”司亦怀问，“难不成特意跑出来看雪？”
顾曦低头笑了，“雪有什么好看的，遍地都是。”
没有欣赏的心情，再美好的景物都毫无意义。
“呵呵......”司亦怀失笑，大方的交叠起两条腿，侃侃而谈，“我说的雪跟你说的可不是同一种雪，你说的是雪块，是静的，是死的，我说的是漫天大雪，是动的，活的，夹藏着万千心愿美好的，下雪，是人生最好最不可错过的的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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