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婷注意到厉戎深的变化，不经意的朝电脑瞥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认出了上次宴会上，同时被威廉和厉戎深表白的顾曦。
画面还在动，也就是说厉戎深已经监视很久了。
白婉婷的脸色突然有了些变化。
这些年，厉戎深身边除了她，没有过别的女人，可顾曦，已经在等半个月之内，被她撞见两次了。
厉戎深性格寡淡，除了生意上的事情，别的都没有兴趣，居然有这样的耐心。
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涌上心头，白婉婷不自觉在脑中回忆顾曦的信息。
周年庆典之后，她就找人查过顾曦。
顾氏集团的次女，傅一珩的前期，一个从小活在家人光环下的小公主，脾气秉性都有毛病，活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绝对不是厉戎深喜欢的类型。
可现在厉戎深的状态，明显和她所料的不一样。
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呢？
“还有什么事吗？”厉戎深察觉到她探究的目光，抬头问她的瞬间，同时关掉了监控画面。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停顿，不仔细去看，甚至不会发现。
可偏偏他的一切在白婉婷眼里，都是会被无限放大的。
这个下意识的回避，分明和她疏远了。
白婉婷毕竟是商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人精，也不急着质问，反而努力保持平静，看似漫不经心的说，“没什么，我在想，要不要替你准备晚礼服，毕竟，你在这儿连房子都没安置，晚会见面的事情又迫在眉睫。”
厉戎深想了想，片刻之后回绝了，“不用了，这件事我有安排，你那么忙，这种小事就别麻烦你了。”
“嗯哼，顺手的事儿，一点也不麻烦。”白婉婷摊了摊手，打趣道，“不过我更好奇，是什么让咱们的厉大总经理，也学会关心人了？”
“人都是会变的。”厉戎深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OK，明晚见。”
白婉婷说完，摆了摆手，踩着恨天高扬长而去。
电梯的门缓缓关上，白婉婷脸上亲切的表情也逐渐逝去，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的冷漠。
那些挤破了头想和厉戎深扯上关系的女人数不胜数，却没什么可怕的。
可怕的，是还没碰面，就已经让厉戎深发生改变的人。
她不知道是谁，但这个人，已经威胁到她了。
叮----
走出电梯，白婉婷从手包里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常用号码。
“喂，这一次，要厉戎深这半年来身边出现的女人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
十一点，m国的酒吧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台上DJ狂热的打着碟，台下舞池里众人狂欢，热闹此消彼长。
晃眼的霓虹灯下，温苑牵着顾曦穿过人群走到吧台，扯着嗓子对调酒师说，“一杯蓝调鸡尾酒，一杯橙汁，谢谢！”
说完，转身凑到顾曦耳边提醒，“今晚出来开心一下就行了，你伤口还没好全，别碰酒精！”
“知道了。”顾曦大声说。
温苑虽然不拘小节，正事还是很拎得清的。
两个人并排坐在吧台前，随着音乐摇摆，时不时跟着大笑大叫，玩儿的不亦乐乎。
顾曦和温苑并不高调，基本都是附和的，即便这样，在这个白皮肤和黑皮肤人种混杂的地界儿，华夏的标准脸蛋还是让他们很受欢迎，隔几分钟就有人上来搭讪。
温苑护着顾曦，全都挡掉了。
渐渐的，周围的人被清了一大半，周围就冷清了许多。
顾曦倒是无所谓，本来只是为了出来发泄一下，少点人更自在，正合她意。
但温苑两杯酒下肚之后就有些奇怪，每每门口有客人进来，她都要站到椅子上看一遍。
来回几次，也没见她找到什么人，反而旁边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顾曦被他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等温苑再要站到椅子上，就伸手把她拉了下来，“你干嘛呀？找谁呢？”
“小曦，你别管，我待会再跟你解释。”
温苑说着就挣脱了顾曦，再次站到椅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整个酒吧。
这一次，她的视线锁定了，循着自己的右前方，一路望向酒吧高级包间的方向。
片刻之后，温苑直接跳下来，拉着顾曦就往里跑。
她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甚至没有注意到，牵着的是顾曦受伤的右手。
“小曦！小曦！”顾曦吃痛，叫了两声，温苑却还是不顾一切的往前走，她索性直接把她的手甩开，停在原地，揉了揉伤口，不走了。
何帆还真不是吓唬她的，他没开口允许出院之前，伤就不算是好全，这会儿被温苑猛的拉一下，痛的顾曦冷汗都出来了。
顾曦在想，回去要是被厉戎深训，也认了。
原本以为温苑会停下来的，等顾曦再抬头，却连人影都不见了。
“苑苑？----”
顾曦转了一圈，也没看见温苑，只能一手护着伤口，在人群里硬着头皮找。
但一个人势单力薄，人群挤来挤去，顾曦很快就失了方向，四周全都是人，连抬脚都困难，根本挤不出去。
顾曦只能尽力护着伤口，一点一点的往吧台的方向去。
温苑找完人回来，至少还能在那碰面。
然而，没走几步，旁边的几个人像是嗑了药，突然就发疯一样的抓着身边的人左右摇摆，动作幅度太大，撞倒了不少人，顾曦一个没站稳，也被拉倒。
其他人都有同伴互相拉扯，很快就站了起来，刚刚才出现的空隙立刻又被填满，顾曦一只手挣扎着想站起来，左右的人却又直接朝她靠近。
“喂，你们疯了吗！这还有人呢！喂！”
顾曦的提醒直接被酒吧的DJ混响掩盖，酒精上头的人群一点点将顾曦的存在淹没。
一个没注意，顾曦的手直接被踩了一脚，痛的她赶紧缩回手抱紧脖子，用大学里教的唯一一点自身防护知识抱紧自己。
傅一珩没弄死她，子弹都能打偏，难不成真要在这被人踩？
那也太滑稽了吧？
这种时候顾曦脑子里还在想，真要是被踩死了，将来海城的社会版新闻就会这么报道----知名集团女总裁深夜蹦迪不慎跌倒，遭围观群众踩死，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这辈子，顾曦这两个字都会钉在耻辱柱上的！
就在这时，全场的灯光忽然全部亮起，室内变成明晃晃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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