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现在如月手中拿着的，竟然就是铜镜。
苏辰和莫蓝清清楚楚的记着，小亮利用异术看到的那一个个断断续续的画面中，正是出现了一面铜镜。
而就是萧凝月利用铜镜，换走了莫芊芊的意识。
这面铜镜，应该就是姽婳堂之中的异宝。但是如月在这个时候把它拿出来，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他已经决定，把恢复莫芊芊意识的方法，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小夜，你闪到一边去……”如月朝着小夜笑了笑，“让我来和他们说……”
“不，我不闪开……”小夜重重的摇了摇头，“如月哥哥，他们会杀了你的……”
“既然是姽婳堂的人，就要听我的话……”如月抚了抚小夜的头发，“我再说一遍，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曾经亲手杀了你……”
如月的话，让小夜紧紧的皱了眉头。自己分明就在这里，但是如月为什么说，曾经杀过自己。
如果自己是一个死人的话，那么又怎么可能……
想不明白，小夜现在根本就想不明白。
“苏辰，我知道了……”莫蓝站在那里，似乎是在仔仔细细的思索着，“小亮说的没有错，如月，一定是萧凝月。别忘了，小亮曾经说过，换走芊芊意识的，就是萧凝月。而原本的那个小夜，在失去意识之后，就已经死了。所以，如月才会口口声声的说，曾经杀了她……”
“蓝蓝，如月现在已经把铜镜拿出来了……”苏辰缓缓的摇了摇头，“难道，他要告诉我们，找回芊芊意识的方法……”
“不知道……”
如月勉勉强强的站起身来，踉跄了几步，站在了苏辰和莫蓝的面前。而小夜就在他的身后，还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或者她的心里也清清楚楚的知道，在苏辰和莫蓝的手下，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自己救不了如月，甚至，也没有自保的可能。
但是潜意识里面，她又不想让如月就这样死在这里。
“苏辰，莫蓝，你们看这面铜镜……”如月的嘴角在微微的上扬着，“当初就是这面铜镜，杀了小夜。我不再坚持了，我承认，现在的小夜，就是莫芊芊。但是，就算我把铜镜交给你们，你们有办法找回莫芊芊吗？”
“你最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哈哈哈……”如月已经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我问你们，就算你们找回了莫芊芊。那小夜，还能再活过来吗？”
“小夜，是你杀的……”苏辰的语气，仍然是淡淡的，“或者，小夜是萧凝月杀的……”
“没错，小夜是我杀的，也是萧凝月杀的……”如月身上的血迹，是那样的令人心悸，“我，如月，本来就是萧凝月。而萧凝月，也就是我如月……”
果然是这样，如月和萧凝月，本来就是一个人。
而现在，小夜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现在姽婳堂到了最危险的边缘，如月还是不肯带着自己去找主人。
莫蓝也想到了，当初在梦云山的断心崖边，自己的妈妈柳雁容所说的那句话。这么多年，在姽婳堂中，如月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我败了……”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如月的眼神中，却有着一种异样的神采，“但是，我又没有败。苏辰，莫蓝，就算我现在狼狈成这个样子，还有小夜跟在身边。我自认，对姽婳堂的属下太过苛刻。只是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还是有人能够心甘情愿的跟在我的身边……”
“甚至，为我去死……”
如月的话，让苏辰和莫蓝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小夜虽然占据了莫芊芊的身体，但是，所有的意识，都是她自己的。
她可以为如月去死，这并不是假的。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了……”莫蓝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妹妹，莫芊芊，“如月，你们姽婳堂能换走一个人的意识，就一定有办法去解除。今天，你已经走投无路。该说的，你还是都说出来吧……”
“拿好这个铜镜……”如月伸出手去，把铜镜递到了莫蓝的面前，“至于该怎么做，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我也不想让小夜的灵魂，继续困在莫芊芊的躯壳里面。但是，我又不想让小夜，最终变得烟消云散。所以，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们能做到什么程度，那，只是天意而已……”
“你……”
“好了，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如月笑着摇了摇头，“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觊觎苏辰身上的御龙珏。为了那块玉，我搭上了所有的身家。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小夜的意识。也许，黄泉路上，那也足够陪着我了……”
几句话说完，十数道金光从如月的背后疾射而出。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苏辰，也不是莫蓝。
而是，他自己。
嘭的一声巨响，如月的身体，在巨大的束缚之下，变得支离破碎。
眼前的血腥，让每一个人，都不忍直视。
“如月哥哥……”小夜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走，你快走，我来挡住他们两个……”
“我不怪你，我从来都没怪过你……”小夜仍然在那里喃喃自语，“你打过我，骂过我。在你的面前，我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尊严。但是，如月哥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做的……”
“你有机会走的，你真的有机会走的……”小夜的眼神，变得有些木然，“要不是下楼的时候，我崴了脚，耽误了一些时间。咱们两个，真的有机会离开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如月哥哥，我陪你……”
一柄寒光熠熠的匕首，已经握在了小夜的手中。她抬起头，恨恨的看着苏辰和莫蓝。然后，刃锋，抵上了自己的咽喉……
“芊芊……”
莫蓝一声低喝，一掌拍出。掌风落在了她的手腕上，而那柄匕首，也已经叮叮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然后，莫蓝猛的掠到了她的身前。并指为刀，在她的脖子上一切。
小夜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走吧……”莫蓝微微的叹了口气，“苏辰，如月已经死了。咱们先回酒店，再想帮芊芊恢复意识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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