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你一拳我一拳的肉搏起来，因为不带有任何实际性的技巧，几乎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够了！”景辛亦在后头不知怎么劝架，只得拧着眉头粗声拦截。
顾珩安震怒的拎着陆聂琛的领口怒斥：“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这里！你误判了瑾叶，害得她带你精神病院两年，如果我是你，早该羞愧的躲起来了，就这样你还不肯放过她！”
陆聂琛赤红着眸子，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抓着顾珩安的手腕，半晌遏制着道：“你又好在哪里，四年前，是你一声不吭的逃出去，谁都可以说我，唯独你没有权利！”
这话一出，向来秉性温和的顾珩安也禁不住咬牙切齿，他又不顾及的给了陆聂琛一拳头。
陆聂琛自然也不甘退让，比起互搏，更像是在彼此发泄。
直至旁边的门突然之间打开，苏瑾叶木然着脸，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男人动作也戛然而止。
陆聂琛先是扫过苏瑾叶的漠然的脸，再是手，上头还滴着血，显然自己拔了针。
她似乎察觉不到，看也不看陆聂琛，径直望向顾珩安，“别打了。”
她声音充斥着疲惫，一张白净的脸更是惨白的面无血色，眼眸空洞宛如枯井，瞧不见半点的光亮。
顾珩安当即和陆聂琛收了手，他确实不想当着苏瑾叶的面打架。
“瑾叶。”顾珩安眉头紧皱，心中产生微妙的不安，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没事吧？”
苏瑾叶一步一步的走出来，可也摇摇欲坠，她的手背因为拔针太粗鲁，也没有进行过处理，鲜血径直滑向指尖，凝固成一滴血珠停留在上头。
陆聂琛心里咯噔一下，他抬手想要去碰，苏瑾叶却反手抓着顾珩安的衣袖，错开了他的手，“要开庭了，走吧。”
“好。”
顾珩安忙不迭的脱下外套，将苏瑾叶肩头护住，越是如此，越能从中感觉到女人的消瘦，他气愤的近乎咬牙切齿，狠狠瞪了陆聂琛一眼，带着陆聂琛离去。
陆聂琛僵持在原地，动也不动，只是漆黑的眸子凝着，目送着两道身影越走越远。
他想着女人开门的那一刻开始，目光便从未在他身上停留半刻，就在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输了，这场互搏，他输得惨不忍睹。
喉结上下窜动着，他迫不得已的喘了一口气，反应过来，脸上疼得几乎痉挛，他转头对着玻璃反射，嘴角和眼角都青肿了起来。
那女人再不将目光对上自己，又何尝不会看到，可她根本就不在意。
她再也不会因为他受一点伤，便拧紧着柳眉心疼的凑上前来呼呼，再也不会顶着夹笑的美眸，坏笑的告诉他唾液可以给伤口消毒。
因为不爱了，她的态度显而易见将他当成了陌生人，或者，恨不得他是一个陌生人。
冬日的阳光明明不强烈，晃眼间却刺痛了陆聂琛的双眼，产生暖色的光圈，拢聚着，争先恐后的，纷纷挤成一束光，想要就此照进谁的心底。
可心早已经荒芜如同寸草不生的沙漠，再温暖的光，也生不出半点绿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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