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雅摞了摞额间的碎发，一股脑的别到耳后，露出温和的神色。
不过潦草几个月下来，她面黄肌瘦，唯独装模作样的气质没有半点改变。
苏瑾叶平静的坐到位置上，沈如雅拿起电话，目光落在她的腹部，轻笑着开口：“四个月了吧？身材真好，看上去还不怎么显怀。”
这口气温和的，仿佛两人置身在咖啡厅，而不是什么法院看守所。
苏瑾叶面无表情，没有半点反应，只道：“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沈如雅笑吟吟的，“尽管我出不去了，可实在是关心这个野种打紧，都四个月了，再大一点，可就不能堕胎了，你真打算将他生下来吗？”
“你这么恨陆聂琛，他一个将你送进精神病院，关了整整两年的罪魁祸首，你还要给他生孩子，苏瑾叶，不贱的慌吗？”
她眼中尽然都是歹毒之意，灼灼的目光盯着苏瑾叶的腹部，不难想象，如果没有这一层玻璃，她恨不得扑上前来，毁了这个孩子。
苏瑾叶并不在意，淡淡道：“他是我即将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是我身上的肉，为什么要堕掉？他不仅会活下去，还会活的好好的，不劳你费心了。”
沈如雅一顿，呵呵的笑了：“果然，你心中还是不舍的，也对，毕竟喜欢了五年，怎么会忘却，可是苏瑾叶，你这样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么？”
任何人提及，苏瑾叶都可以平静以待，可沈如雅恬不知耻的开口，让苏瑾叶眼神冷了下来。
沈如雅仿佛接收不到目光，啧啧开口：“真为他老人家不值，半辈子的积蓄一朝被女婿吞并，自己疼爱的女儿也被视如草芥，甚至于女儿还要给间接杀害自己的仇人生下孩子，真是……若我是苏正毅，怕是枉死了。”
“沈如雅。”苏瑾叶强忍着情绪，冷漠的开口，“所有人都可以称呼父亲名讳，唯独你，最没资格！你要见我，已经见了，签下自己手底下的文件，承认自己的罪行，当然，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就算你拖到二审，也一样是这个下场！你已经活不了了！”
沈如雅表情风轻云淡，似乎早已经接受自己会死这样不争的事实，她自顾自的道：“对了，瑾叶，你还记得你父亲死的前一天发生的事吗？我被聂琛带去苏宅，当时你父亲是不是曾告诉过你，我心思不正，让你将我带走？”
苏瑾叶瞳孔微缩，脑内闪过苏正毅敲门出现在她房间门口，欲言又止眉头紧皱着让她早一点让沈如雅走人。
沈如雅笑着说：“其实那天晚上，我就已经开始勾引你父亲了。
要我说，他真是活该，当初我计划中没有下药，只打算让他与我睡在一起，被聂琛看到，离间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谁知那个老不死的，都十几年没有女人了，硬是还可以把持得住，把我赶了出去。无奈，我只好下药，这才碰上他心脏病突发，死在了书房里。”
苏瑾叶胸口浑然刺痛，震愕之下，只觉得全身发麻。
原来……原来是有迹可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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