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越发落寞,双手抱住膝盖,像只受伤的猫咪。
苏玉追着她的脚步也坐在床边,她并没有追问什么,而是温柔地看着月小鱼。
“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你们追捕的那个毒枭是一伙的。月老是我的义父,自小将我养大。我知道他做的都是错事,可我没有办法去伤害他……请原谅我的自私。”
月小鱼低着头,不敢看苏玉一眼。
这些话,苏玉都知道,即使是在事情以后才知道的,但她仍然觉得月小鱼有着自己的苦衷。
如果是她自小被人养大,义父却被人杀死,即使义父是死有余辜,心里也依旧会不舒服吧。
月小鱼咬着嘴角,继续说道。
“王德华是我的亲生父亲,但他却从没有管我我一天。现在把我找回家,为的就是讨得毒枭的欢心。但是同样的,他做的也不是正经的生意,我不想与他们为伍,可是我逃不掉。”
随之,月小鱼的眼神越发黯淡,整个人也无精打采的。她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认真地看着苏玉。
“我身上有毒瘾,就算到天涯海角,他们依旧可以找到。我宁愿为了月老而死,也不想与他们为伍。玉儿姐姐,你成全我吧。”
月小鱼的眼睛没有一丝杂色,像纯洁的天使,会让人吸引。
但苏玉良好地控制了自己的心神,毕竟两世为人,她明白自己答应了月小鱼会有什么后果出现。
只是,她没有想到伴随着月小鱼的身世会出现这样子的事情。
毒瘾?
月小鱼怕是不会主动去吸食吧,月老是她的义父,王德华是她的生父。有两个父亲护着她,却依旧拜托不了宿命。能够在这样负责的环境下还保持着如此清澈的眼睛,她有多辛苦。
“毒瘾也不是戒不掉,我带你去戒毒,一切都会好的。”苏玉坐在月小鱼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给她传递温暖。
月小鱼也十分贪恋这种温暖的感觉,即使是在梦中,她依然觉得幸福。
可是,现实却是残酷的。
“没用的,他们给我打了一种毒针,是一辈子戒不掉毒瘾的。除了死亡可以摆脱。”月小鱼冷静地分析着现实,她的手离开了苏玉的手掌。
即使那里很温暖,但她明白,温暖不是她可以拥有的东西。既然早晚要失去,倒不如在开始时就丢弃。
这样,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苏玉不知道月小鱼心中所想,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她从没有想过,一个不过十八岁的女生,她的人生会是这幅模样。
外面光鲜亮丽,实则千疮百孔。
苏玉用力给了她一个拥抱,纵使月小鱼反抗,她依旧紧紧抱着她。
她打心眼里心疼这个女孩,想要为这个孩子做些什么。
“玉儿姐姐,如果有来世,我想做你的女儿。”月小鱼停止了挣扎,她趴在苏玉怀中喃喃地说道。
苏玉心中一顿,有什么东西仿佛在她的肚子里动了一下。还没等苏玉去抓住什么,月小鱼却告诉了她一个惊天大秘密。
“玉儿姐姐,毒枭从来就不在国外。那是他放出去的假消息,他一直在首都。”
苏玉吃惊地看着月小鱼,她无法确定这句话的真实性。
而她怀中的月小鱼却好像真的睡着了一般脸上还挂着暖暖的微笑。
有关毒枭的消息,苏玉已经无从证实。她不想打扰这份美好。
“好,我的女儿,我等你。”苏玉轻轻将月小鱼放在枕头上,视线不忍离开她的脸颊。
月小鱼睡的很香甜,或许她听了苏玉答应了她做女儿的话,睡梦中的月小鱼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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