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福绫着实吓了一跳，上前查看秦文桃的情况。
秦文桃铁青着脸，唇上毫无血色，额头上冷汗直冒，叶福绫发现她微微发着抖。
“秦文桃，醒醒！”叶福绫拍了拍她的脸，“你是不是生病了？快醒醒……”
秦文桃吃力地撑起眼皮，视线里一片模糊，她觉得呼吸困难，浑身都用不上劲了。
“能站起来吗？”叶福绫见她睁开眼睛，心里松了一口气，“来，我服你到屋里躺一会儿。”
这时秦文桃认出她了，犟嘴道，“我、我不要你扶我……猫哭、耗子假慈悲。”
叶福绫心里冒火，腾地一下松了手，秦文桃一下子重新跌到地上，吃了一嘴巴草。
“正好，我也不想管你！”叶福绫吸了吸鼻子，忍住不去看她，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让她不痛快呢？她自己也发着烧，她又没有义务去管她死活。可是……要是秦文桃横死在自己院子，遭罪的也是自己吧？
叶福绫深吸了一口气，抓着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耐烦道，“起来！”
秦文桃估计被她那么一摔，也有点怂了，喃喃道，“我、我肚子疼……”
叶福绫扶着她上了床塌，忍不住问，“吃东西吃坏肚子了？还是垃圾话说多了遭报应了？”
秦文桃觉得委屈，蜷缩着身子侧躺，把后背对着她。
“你这个死孩子少来惹我，多为自己积点福气……”叶福绫给她到了一碗水，一看她的衣服，臀部处一片殷红的血迹，心下了然。
“你来月经了啊，自己不知道吗？”叶福绫奇怪道。
“月经是什么？”秦文桃缓过气来了，肚子还是不舒服，但比刚才好多了。
“就是月事，你看看你衣服后面，把我的席子都弄脏了。”
叶福绫往后头一瞧，不看不要紧，一看吓掉半条命。
“这是我的血吗？我留好多血……我是不是要死了？”秦文桃的神情逐渐呆滞，“你用妖术害我？”
“滚！”叶福绫扶着额头苦笑，“你是第一次来吗？你娘没跟你说过吗？”
秦文桃突然脸红了，垂着眼睛一言不发，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我听见我爹有时候骂我娘，说她晦气，丢人……”
叶福绫正在衣箱子里给她找干净衣服，听到这话时，动作一顿，她沉吟片刻，解释说，“来月事这没有什么好丢人的，这说明你长大了。来，你把水喝了，脏衣服换下来，还有，这是月经袋……你肚子还疼吗？”
“月经袋又是什么？”秦文桃咬着嘴唇，不自在地说，“我娘都没有这个。”
这个时代没有卫生巾是叶福绫最苦恼的一件事了，她问过黄花莲，村里的妇女是用裹着草木灰或者稻草的布条，非常不卫生不方便，她不得不自己动手，用干净的棉絮和碎布装进一个袋子里，把这个小袋当卫生棉使用。
叶福绫仔细地把使用方法告诉秦文桃，说着说着突发奇想，如果把现代卫生巾的制作产业发展起来，似乎也是一门不错的生意。
秦文桃认真听着，冷不丁说，“其实你人挺好的。”
“呵呵，你现在知道了？”叶福绫心里笑说果然还是个小孩，“你刚刚怎么骂我来着？”
秦文桃不搭话，抱着衣服泪眼汪汪，“我想我娘了……”
叶福绫心软软的，抛开过节不说，她其实能理解初潮少女的那种无助的情绪，她当时，也是妈妈一直开解她，她花了好长时间来消化这个成长关卡。
“我去找她过来吧，你趟床上休息一会。”叶福绫起身要走，心说，希望刘氏看在秦文桃的份上，别来闹事了。
“你别去。”秦文桃却突然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怎么了？你不是想见她吗？”
“我哥被关进监牢了，爹娘都很生气……”秦文桃默了半晌，说，“我听见他们在偷偷商量，要把你的房子一把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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