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白能感觉到自己的衣裳被洛裳曼抓紧了，“还好，没死成。”
慕言白能听出她语气中的庆幸，一瞬间，他也很庆幸。
“你知道为什么吗？”洛裳曼突然问道。
慕言白不知道她指的究竟是什么，可他此刻顺着洛裳曼的意询问道：“为什么？”
洛裳曼这才笑着说：“因为我是凤凰，我涅槃了！”她想笑，也真的笑了出来。
还好，她涅槃了，她没死，她还活着，她还有机会为自己讨回公道，她还要去找慕毅熙算这笔账，伤她之人，她绝不轻易放过！
“这很好。”慕言白轻声道，似乎是在说给洛裳曼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这一生，也曾真心待人，可他们却都要反过头来对付我，实在可笑！”洛裳曼如此说，语气中似乎确实带了笑意，可慕言白听着却觉得很难过。
他不知道她究竟都经历过什么，一定很痛吧，一定伤她很深吧，否则她怎会如此耿耿于怀，而现在，从洛裳曼的些许语言中，他大概能猜到些什么，可那也不过冰山一角。
“娘娘，你很好，大家都会喜欢你的。”慕言白轻声说，“那些伤害你的人都有眼无珠，是他们本性便坏，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自己做的很好了。”
他心中的天平朝着她倾斜，没有理由，哪怕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他也觉得定然是旁人不够好！
洛裳曼说了很久的话，泪都快流干了，而那些疲惫也一起袭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慕言白的怀中昏睡过去，脸上尤有泪痕，可怜兮兮的样子。
慕言白能感觉得到洛裳曼应该是睡着了，他抱着她，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然后打了水，替她擦拭了下脸，替她盖好被子。
确定没什么要做的了，这才停下来，又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变回龙身，熄了灯。
“娘娘，晚安好梦。”慕言白轻声说。
第二日，洛裳曼醒来之时，只觉得头疼欲裂，她依稀记得自己是喝醉了，发生过什么事却是忘的一干二净，她只是在心里想，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般纵容过自己了。
眼睛也有些痛，她寻了面镜子看了看，肿了，还有些红，血丝密布，看来还哭了，她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有些丢人啊！
她在心里想着，不过还好，应该也没有别人看到。
想到此处，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一处，那里慕言白也已经醒了，正用他的那双大眼睛看着她。
洛裳曼一怔，然后没想明白便开了口：“昨晚，我没做什么吧？”她看着慕言白，脸上的神情有些难以言说。
慕言白有几分迟疑，他不确定洛裳曼是否还记得昨夜发生过的事，如果她有印象，又还记得多少？
于是，他试探地回答道：“娘娘指的是什么？”
洛裳曼半响不语，神情有些许茫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从慕言白口中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毕竟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见洛裳曼如此，慕言白心里也多少有了数，他看着洛裳曼，然后用他那略显低沉的声音说道：“娘娘昨夜什么都没做，喝醉了后就老实地躺在床上睡觉了，只说了几句难受。”
听慕言白如此说，洛裳曼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可是她却隐隐觉得有何处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只好不再去想，不过她觉得小奴儿是不会撒谎骗她的，他是个乖巧的好孩子。
梳洗打扮了一番，看着精神了些，洛裳曼对镜中的自己笑了笑，身上的疼痛加上昨日宿醉的痛楚，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不过这对洛裳曼来说也还好。
“小奴儿，我带你出去走走吧。”洛裳曼突然开口道。
虽然不知道洛裳曼究竟想要做什么，可她既然说要带他出去，他自然是乐意的，他喜欢同她待在一起。
他还是第一次逛幽冥界，以前只在书上的描述中看到过，总之，天界之人对幽冥界是不怎么喜欢的，在他的印象中，幽冥界也是可怖的，至少不怎么讨人喜欢。
可现下，洛裳曼带着他走过这一处处，他看着那怒放的曼珠沙华，看见了奈何桥中深幽的水，也看见了许多幽冥界的人，他便觉得幽冥界也没什么不好。
从前因为不了解，不曾亲眼见证，道听途说，只言片语，不免心存偏见。
如今，洛裳曼带着他观这一处处风景，给他讲那些或真或假的典故，他突然便觉得幽冥界很好。
这里是洛裳曼生活着的地方，从她的言语中，他能听说她对此处的喜爱，他便想着，既然是她喜欢着的地方，又如何会差呢！
“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洛裳曼突然开口，她坐在一处石头上，眼睛看着远方，眸中又好似空无一物。
“好。”慕言白回答道，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到了此刻的洛裳曼，他能感受到她此刻好似沉浸在某个世界中。
“是一朵双生曼陀罗的故事。”洛裳曼笑了笑，“是朵很罕见很漂亮很单纯的小花儿。”
洛裳曼顿了顿，似乎是在想接下来的故事应该要怎么说，“你听说过临钰帝君吗？”
洛裳曼没有接着讲那朵曼陀罗的故事，而相是突然换了个话题，询问慕言白是否听说过临钰帝君。
慕言白一愣，他自然是听过的，也远远见过，是位清冷肃然的帝君，他好似不怎么喜欢他的父帝，临钰帝君是天界众人皆知晓的惊才绝绝的人物啊！
“偶有听闻。”慕言白回答道，有些好奇洛裳曼究竟要说些什么。
“他是个极好的人，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心怀天下，从不漠视这世间万物。”洛裳曼缓缓开口。
闻言，慕言白便知晓，洛裳曼应该是见过临钰帝君的，更甚者，他们之间关系匪浅，听起来，洛裳曼好似对临钰有着极号的评价。
“那曼陀罗花，唤作小双儿，修为很是低微，尚且没能修炼出人形。”顿了顿，洛裳曼将目光落在慕言白身上，笑着对他说，“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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