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慕言之的视线依旧冷梆梆的，脸上的肌肉似乎都跟他人一样，波澜无惊。
沉默了一会儿，慕言之重新坐直，移开视线。
声音淡淡的，带着某种程式化的东西：“女孩子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尽量不要给家人和朋友添麻烦。”
姚玉一时没品过来慕言之这话里的深意。
她低头看到自己捂着肚子的手，瞬间明白了。
他大概以为她大姨妈来了。
没有委屈没有倾诉的欲望也没有解释都必要。
姚玉侧过身去，继续看窗外的风景。
“你右手边有热水。”
姚玉以为慕言之不会再理她，慕言之却突然再次开口。
姚玉看了看右手边，卡槽里有个黑色的水杯，旁边还放着一个一次性的纸杯。
虽然不喜欢慕言之这种施舍的好意，胃部的阵阵痉挛，还是让她收起了往日一点就炸的臭脾气。
姚玉把肩膀靠在车门上，拿出保温杯。
因为右手吃力，只能左手打开杯盖，拧下盖子后，把盖子重新放回原来的卡槽里。
她顺手拿出一个一次性纸杯，打算把水倒进去，凉一凉。
突然，车子一阵颠簸，水杯里的热水拐了个弯。
洒到姚玉的手背上。
纸杯倒了一半水，也因为颠簸，从手中滑落。
撞到她的膝盖，从膝盖到脚底板，全都淋湿了。
“少爷姚小姐，不好意思，刚才有人横穿马路，只能走坑洼地方。”
慕言之没说话。
“没关系。”姚玉随便用手擦掉手背上的水渍，上面立即通红一片。
就跟老鼠咬了一口一样，疼过了就没感觉了。
姚玉丝毫没在意，弯着腰去捡滚出去的水杯。
手伸出去，指尖快要碰到时，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抢先她一步。
是慕言之。
姚玉收回手，抬头就看见慕言之近在咫尺的脸。
慕言之视线落在姚玉通红的手背上。
那里微微有些红肿，因为姚玉皮肤白皙，那红色看着格外惹眼。
慕言之拿过空空的一次性纸杯。
浸出的水渍沿着背身汇聚到底部的沿儿上。
“不能用了。”
平静的说完，他五指一拢，纸杯被捏扁，丢到前面的垃圾袋里。
“诶，”姚玉想说扔了多浪费，又不会太脏，擦擦不就能用了吗？
可是扔都扔了，她也没办法。
“你们有钱人就是喜欢浪费啊。”
姚玉嘟囔一句。
拿起保温杯，对着杯口吹了吹，直接含上去。
一口热水下肚，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劲终于大大减轻。
只是她没注意，旁边男人的视线一时变的阴郁。
现在是车流较少的郊外。
吴川从后视镜刚好打量到姚玉要喝水。
“姚小姐，那是……”
水已经下肚，姚玉抱着保温杯抬头：“什么？”
那是慕言之的随身水杯。
大少爷一直在用啊。
慕言之：“好好开车。”
吴川咽下后面的话，也不知道大少爷是生气了还是不在意。
不过看样子，是在意了。
一路上再无交流，姚玉喝完水迷迷糊糊，不知不觉睡着了。
所以车子行到慕家庄园时，姚玉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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