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楠抬头看了眼息声的许七,怕自己的言论吓坏了他。毕竟,他们的角度不一。她靠着马车,被清凉的风吹至入睡。披风像是自带暖气,源源不断的送着温暖。
夕阳很快落下山,黑暗悄然袭来。江一青驾着马车挥着马鞭继而赶路,他刻意让马儿走的慢些,免得扰了叶楠的清梦。
天蒙蒙发亮,太阳还未升起。睡梦中的叶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的一切,蒙上了一层白纱。似真似假,连风都不真切。她转过头看向田埂,飞速往后。等回过神来,太阳已是刺眼无比。
叶楠灌了两口冷水,意识的逐渐回笼。她抱着披风,伸手让风从她的指缝间穿过。
三月的风很柔和,清晨还有些点清凉。
江一青看到叶楠醒来,挥着马鞭提着速度道:“最迟明日到平乐。”
“师父,我想方晓宇。”叶楠下巴抵在腿上,悠悠的望着前方。
江一青把红披风往上提了提,免得掉到路上。抬手帮叶楠把披风系上,想起永安种种感慨道:“是离开永安很久。”
“我走时都没告别,肯定招他记恨。如今,他怕是成家立业。再过几年,再也记得不得我。”叶楠垂下眸子,怅然若失道。她不愿被方晓宇记恨,想要保存原来单纯的情感。
可她也明白,岁月会消磨所有,包括他们单纯的曾经。意识到世间没有任何事物可永存,这一事实真令人难过。
叶楠的转头看向江一青,满眼的苦闷:“师父,若是无人记得我,是否算作间接抹灭我存在的痕迹。若是他日我化为尘土,连我都不能为我辩驳。我的存在又有何意义?”
“楠儿以为草木、蝼蚁存在的意义为何?那你的意义为它们所差无几。”江一青仰头看着初生的太阳,耀眼的要从跳下来。不打算让叶楠自我思考,希望她把世俗的卑微谦逊换到自然面前。
漫漫长路,让他们陷入沉默。马儿扬起四蹄往前奔腾,把过往的树林甩在身后。对面驶一群骑马的人们来,个个膘肥体壮。
江一青拿过皮鞭拉紧缰绳,离他们一段距离时停下。领头人头系蓝布,身穿粗布麻衣,正是宋清是也。自新宁一别,转眼又碰上。江一青眸中带笑,腰身往后一斜笑道:“劳烦宋兄给个方便。”
“你们真不与我谋一番大业?如此,岂不浪费上天三番四次的安排吗?”宋清半张脸掩盖在浓密的落腮胡中,开口时胡字一颤一颤,声沙哑道。
江一青哪里会承认他们之间是上天的安排,干笑两声缓解尴尬的气氛。再多说也无益于事,只冲宋清抱了抱拳。
宋清刚抬手,身后的人为马车腾路。他手握缰绳调转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马车的背影。始终都觉得,他们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走远的马车,缓缓的降低速度。
车顶的许七见证了这一幕,转头看向身后道:“宋公子正含情脉脉的目送。”
“许是看上我家楠儿,也是。”江一青把马鞭搁在旁,打趣道。没想到,千躲万躲还是碰上了。宋清来燕作何?新宁国的内战已摆平了?
叶楠好笑的拢了拢披风,不参与两人的争论。她怎觉宋清有预谋的在各国间游荡?他们是顺着地形逐一经过各国,那么宋清呢?叶楠背靠马车,侧头望着田埂不去深想。她还是把自己的人生路捋顺再想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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