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最近闭关修习，母亲一向不管我。”轶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找我们有事？”彻也问到。
“嗯，我想知道，斗舞会那天，父亲怎么了。”轶点点头，表情严肃。
昱和彻对视一眼，“我觉得你最好去问父亲。”昱可不想揭露鹤妖族长的丑闻。
“他要是愿意说，我也就不用追过来问你们了。不光他不愿意说，祭司也不愿意说。他们都有事瞒着我。”轶一脸不满意。
“既然你父亲不想说，就给他点时间，没准等他闭关修习完了，会主动告诉你呢？”昱虽然嘴上这样安慰轶，心中想的却是族长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向儿子提及。
“父亲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他这会儿不说，以后也不会说。你们既然知道，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我们不知道。”昱一本正经地撒谎。
轶用一种“你这谎话还能说得更假点吗？”的表情望着昱。
“不想说也没关系，反正我闲，就跟着你们，直到你们愿意打发我为止。”轶从路旁抓起一根小草，叼在嘴边，一幅无赖的模样。
“你这样可一点都不像鹤妖。”昱摇了摇头，上次妖后庆生宴上，轶可不是现在这幅模样。
“鹤妖就是什么事都端着，外在千篇一律，内在各有千秋。我这样表里一致，挺好的，不是吗？”轶笑了笑。“走吧！”
“你父母要是以为，是我们把你拐走的，那可就麻烦了。”彻苦笑着摇了摇头。
“放心，我跟轩姐姐说过了，她知道是我要来追你们的。你们要是真的不希望我父母误会，就把我父亲发疯的原因告诉我。”
昱直觉这件事对鹤妖族长一脉毕竟是个不小的秘密，不宜由旁的妖族来插嘴，因此依然没有松口。
“那你随意吧。”说完，昱转身继续往临波城的方向走去。
彻自然和昱同一阵线，颂更是埋头跟着昱的步伐，轶这活泛少年就这样被无视了。
见昱这边也是绝口不提，轶更觉得父亲的发疯背后藏着个不小的秘密，思考了一小会儿后，轶伸手对已经走出几十步开外的昱说到：“等等我！”
鹤妖族领地水草丰富，湖泊溪流也多，因此水气丰沛。事实证明，双脚走到临波城确实颇为不易，就比如这会儿，一条大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而左右极目之处，并没有看到桥，或是渡船。
轶瞧了眼河水，似乎不浅。
“我就勉为其难一下，带你们过去吧。”轶扭了扭脖子，准备化身族像。有翅膀，哪里都能去，何况是区区一条河。
昱和彻的族像面对大河确实没有什么优势，正准备点头同意，河岸边传来一声娇俏的呼唤：“彻，好久不见！”
昱朝声音来处望过去，一只红发女妖正趴在河水里，朝他们这边亲热地望过来。
女妖有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脖子以下被水浸没。虽然河水荡荡漾漾看不清下半截风光，但可以看得出来身上并未着衣袍。
轶瞧这阵势，不禁捂住眼睛，留出半条手缝，夸张地嚷到：“春光无限，我还只是个孩子！”
颂的眼神比轶好，瞧见水里的女妖后，扭过头去。
毫无疑问，又是彻的“老朋友”。崆幽城绿那件事昱还记着，转眼又冒出一只女妖，彻的涉猎实在是广。
彻注意到水里的女妖，不禁头疼。心想当真流年不利，早知如此不如让颂用上瞬移，把半死不活的他带去临波城。
“锦，好久不见。”彻心不在焉地打着招呼，想着该怎么平息昱的不悦。
女妖在水下摸索了一番，套上一件火红色的衣袍，从水里款款走上岸。
湿透的衣袍紧紧贴合曲线，若隐若现。女妖用妖力将衣袍上的水雾震出，清清爽爽。
“没想到会在鹤妖族的领地遇到你，我们多少年没见了？”叫锦的女妖朝彻和昱走过来。
“很久了。”彻笑了笑。
“我一猜就知道你不记得有多久了。”锦笑了笑，好像也没多介意的样子。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说着，锦经过轶的身边，径直来到彻的面前。
“去临波城办点事，你怎么到鹤妖族的领地来了？”水妖居住的地方没个定数，但大多集中在妖界大陆几个主要的湖泊以及河流附近。彻记得，锦之前居住的地方，离鹤妖族领地挺远。
“有点事就过来了。”锦点到即止，似乎也不打算详说。
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这位姐姐是水妖里的什么族？”轶上前问到，嘴里叼上了一根新的草。
“鲤妖。”锦淡淡说到。
“啊，难怪生得这么好看。”轶恍然大悟的样子。
昱开始怀疑轶是不是离开父母后放飞自我，现下哪有半点鹤妖端正高雅的样子。
“那你忙，不打扰了。”彻点点头，欲带着昱绕道而行。
“我们……也算有些交情，彻，你能帮帮我吗？”锦说到。
彻顿了顿，扭过头来问到：“什么事？”
“我怀孕了。”锦幽幽地说到。
昱一愣，惊讶地望向彻，心想怀孕了为什么找彻帮忙。
彻下意识地回答到：“不是我的！”
“嗯，自然不是你的，我们之间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锦的语气似乎更加幽怨。
昱一听锦这话，眼圈霎时泛红。果然又是老相好。
见昱果然十分介意，彻慌了手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喃喃说到：“过去的事了，对不起……”
“吼吼，有好戏看了……”轶在一旁环着手，眼睛在昱和彻之间扫来扫去。
似乎看出彻和昱之间的不太对劲，锦问到：“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没说错话，只不过那位马上要跟彻订婚的姐姐听不得实话。”轶用下巴“指了指”昱。
锦瞪大眼睛，“彻你要订婚了？”
彻也顾不得锦的问题，只能扶着昱的肩膀，心疼地说到：“都是我的错，总惹你难过。”
“你不是说过，自己永远不订婚，跟我也只是露水情缘而已？”锦似乎也开始回味起彻以前说过的话，眼中疑惑与不信任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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