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沈樾就是一个脑残？”
“差不多吧。”
“没关系，反正他正常的时候也是一个脑残。”薛琳看了眼手表，下午三点四十分，她决定去一趟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至于一整天没见人影的龙泉——本来他这种技术宅就很容易陷入某种她听不懂也不想懂的“困境”不彻底弄好不会出关，也许他现在正窝在哪里敲代码呢。薛琳真没在意。
龙泉确实身处于困境之中，他的朋友找到了更多的监听设备，他的手机，他的汽车，甚至他的笔电都被人利用各种手段监控了起来。
“兄弟，你到底惹了多大的事？”胖子有些不淡定了，连肥宅快乐水都没办法让他开心起来。
“没多大的事。”龙泉摸索着他口袋里的磁带，他不知道监控他的人到底知道了他多少事情，除了他之外，薛琳有没有被监控。监控他的意义又是什么？
他哪里知道，一切最初的起因只是一个男人的愤恨不平而已，丁晟深恨薛琳揭破了他和莫妮卡之间粉饰太平的那一层包装纸，露出了里面的种种不堪，公器私用监控龙泉只是为了拿到龙泉的把柄报复薛琳。
“钱太多了招祸，这世上没有比钱更邪的东西了，你像我，我就不爱钱，我也不爱碰钱，存款超过一万我就浑身上下哪儿都不得劲儿，就像浑身长了一万多虱子一样，非得我去升级点什么设备，淘涣点儿什么有趣的东西，或者去神农架走一圈找一找野人，把钱花光了，我才舒坦呢。你啊，就是身上的钱太多了。”
龙泉只能给他两声：“呵呵。”
两人分手之后，龙泉并没有回家，而是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转悠，公司、董甜甜来了十几通电话，都被他给按掉了，转悠了许久之后，他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根据地图已经离开帝京地界了，是附近的一座小镇，他下了车，在小镇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店买了些吃的坐在自己的车里吃饭。
车载电台里开始播报新闻，“对于沈氏调查仍在继续……数名高管被带走协助调查。”
有人敲了敲他的车窗，他抬起头，敲车窗的人是白玉笙，龙泉皱了皱眉头，自从知道监听自己的设备是军用级的，白玉笙一直在他的怀疑名单上前三的位置。
“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白玉笙指着不远处显眼的一间六层的小楼，楼上挂着很简陋的标识，“白虎高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白虎这个名字跟高科技三个字不协调到了极点。但跟白家却是颇有渊源。白玉笙的爷爷，绰号就是白老虎。
“我在闲逛。”
“去我的公司坐坐吧。”白玉笙手里拎着一袋吃的，就是很普通的面条外卖，龙泉瞧了一眼比他临时买的食物还寒酸些。
白玉笙的公司除了是一座新楼之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跟之前龙牌电脑相比，大门都是很普通的白钢门，前台是一个很壮的男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当过兵的，坐得笔直笔直的，看见白玉笙站起来敬了个礼。
白玉笙点了点头，带着龙泉上楼，这种楼房当然也没有台梯之类的，白玉笙的办公室在三楼，很普通的一居室改成的办公室，隔着一道软隔断，还能看见里面的单人床和简单的衣柜。
“你住这儿？”
“嗯。”白玉笙点头。“房子是租的，启动资金是我和我老婆的积蓄。”
“你脱离白家了？”
“人总要学着自己创业，我爷爷刚开始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连双完整的鞋都没有，还不是一样打下一片江山。”白玉笙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说到底，他跟家里人的三观差距太大了，分开是迟早的事。
“你公司是做什么的？”
“目前是开发国产蚀刻机。在龙牌时，我积攒了一些人材和设备。之前那些投资者本来就是冲我来的，我出来了，他们也就跟着我来了。”
龙泉点了点头，他大约有些明白了，白玉笙最大的客户是军方，这一块市场不是他能染指的，也不是他能细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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