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振忠走了，我们这才坐下来开始一天的工作。
过了一阵子，一个小伙子从隔壁保卫科过来，给我们提来一壶热水，还有一盒好茶。
闭上门回到桌边坐下，金仙灵说道：“那个裴云飞你们有什么看法？我怎么感觉他的气质很独特，跟普通人有点不一样？”
“妇产科大夫，肯定跟别人不一样啊~”朱一韦笑道：“不过他看上去有点像妇女之友，何育英那么难缠的人物，居然被他安抚得服服帖帖！”
“就是有点怪~”洛晴也感到了一点异常：“裴云飞是何育英的女婿，怎么会那么听他的话，就像一个小媳妇！”
“以柔克刚嘛~”我没有把自己对裴云飞的奇怪感觉跟大家分享，不过配合着大家讨论了一句，然后说道：“大家讨论一下，看看今天我们怎么开始调查？”
“就是找人谈话吧~”朱一韦说道：“现场没有更多可以调查的线索，只能通过谈话收集不同的资料，然后汇总在一起、得到有用的信息。”
“那我们就用最常规的方法，分成两条线索推进。”
我点头说道：“一条线就是常荣的工作关系，向他身边日常接触的工作人员询问，范围是最近这段时间他接触的人和做过的事。另一条线就是以他的住所为中心，跟他的邻居、朋友了解他最近的情况。”
“就是这样咯。”其他几个都没有意见，我起身去找旁边保卫科的孙振忠，让他给我根据我的提法提供一些人员名单，然后跟我们指定的人沟通、约对方过来谈一谈。
调查工作如火如荼展开。
到了中午的时候、孙振忠已经给了我一个人员名单，然后根据我选择的人员名单顺序去和对方商洽，预约谈话时间。
刚刚过了中午，我们吃饭回来没有多长时间，有人在外面敲门。打开门一看，一个三十多岁的粗壮男人站在门口，孙振忠站在他的身后。
看我开门出来，孙振忠飞快说道：“小胡，这是我们早上说的那件事的当事人，卫明卫师傅。他中午正好有点空，要不你们聊聊？”
“多谢了！”我朝着孙振忠点点头，然后看着卫明说道：“来，我们到屋里来聊几句！”
来到屋里坐下，洛晴给卫明到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旁边要做记录。
我笑着朝她摆摆手说道：“不用记录了，我们随便聊聊。卫师傅未必跟常荣的死有什么关联，要是有的话、他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放鞭炮！”
卫明的心态明显放松下来，知道我们是通情达理的好人。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闷闷说道：“胡警官，我放鞭炮这事是做的有点不对，可是常荣那个人……他简直就不能算是个人！”
“我们过来以后，也听到了一些议论。”我点头说道：“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一起单纯的案子。我们不是为什么人来讨公道，只是想要弄清事情的真相。”
“这个厂里恨常荣的人多了，因为他的性格实在太无耻。”
卫明点头说道：“一个，做人做事不公正，完全依靠自己的喜好。再一个，搞女人。印刷厂只要有点姿色的女人，没有一个不遭他的毒手。都是一个厂里的，躲又躲不过去。其实常荣死了，大家心里不定多高兴！”
“你跟常荣有什么恩怨？”我想了想问道：“要是方便的话就跟我说说。”
“我这个人说话做事又直又不留情面，看不惯的事情我就喜欢对着干。”
卫明说道：“之前我跟常荣干过架，他把我当仇人。我的级别、工资待遇，本来早就该涨了，他在后面背地里使坏，到现在我跟刚进厂的工人待遇也差不了多少！”
“公报私仇，这么做确实过分。”我默默点头。
“因为这件事，我老婆几乎要跟我一刀两断。”
卫明继续说道：“要不是已经有了孩子，她肯定跟我离婚！就现在她还带着孩子在外面过，说只要常荣在印刷厂一天、她就不会回来半步！”
从卫明的话里，我已经听出了别的意思。老婆不愿意回厂里，除了卫明和常荣的恩怨，恐怕也有男女关系方面的事情。
因为常荣在厂子里，居然能够生生拆散别人的夫妻关系，这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明白了。”我看着卫明点点头：“难怪你要放鞭炮。常荣不在了，看来你们的夫妻关系还有点希望！”
“盼着吧，少了这个祸害、或许能有点眉目。”
卫明咧嘴笑了一下：“常荣在厂子里民怨太大了，可是大家又抓不住他违法乱纪的证据！这是最让人恶心的地方，癞蛤蟆趴在脚面上！”
“在常荣坠楼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去他办公室？”我随口问道：“或者在其他地方见过常荣？”
“没有。”卫明摇头说道：“大前天晚上我们一帮兄弟在一起喝酒，倒是骂他来着，恨不得他马上就死。可是咒人不算是犯罪吧，我们也没有想到能真的应验！”
“那没有关系。”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再跟你了解一点情况。车间干活的人里面，还能跟常荣搭上话的都有谁，你有没有印象？”
“干活的人，常荣都不搭理的。”卫明想了想：“要说还能跟他说句话，也许当时跟他一起在厂里从基层干起的老员工，或许还能跟他搭上话？”
“过去的那些老同事，有哪些人跟他仇怨比较大？”我继续问道：“我听说常荣从进厂开始就风气不正，喜欢踩着别人往上爬？”
“何止是风气不正，他简直就是个禽兽！”
卫明猛然跳动眉毛，声音里夹杂了一丝激动：“我听一些老哥哥们说，常荣为了往上爬没少坑人，据说还有人因为他送了命！遇上老实人，他就往死里欺负！”
“这些事谁都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他们的名字？”我试着问道：“不过你放心，我们也只是为了调查情况。跟他们谈话的时候，我也不会说是你提供的信息。”
“唉，太具体的我也说不好。”卫明有点含糊说道：“背后告人这种事，我是做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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