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可是局长哎~”金仙灵惊讶问道：“就算做错了事，看在人家都没有改正机会的份上，就不要这么说人家啦！”
“那个范举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没救了！”老太太谈兴一下子上来了，低声说道：“他是个花花公子，糟蹋了不少女人！单单就说规划局，被他搞过的女人就不下十个！还有一些下属单位的、加上过来求他办事的，想想他搞过多少女人？他简直比西门庆还要可恶！”
她指指对面的四楼：“这回算他倒霉，这栋楼的排水管道坏了。之前在院儿里就发生过一次捉奸的事情，结果他就顺着外面的排水管道逃走了，最后别人还拿他没办法！”
“之前范举就曾经从排水管道上逃走过？”我和林竹溪交换一个眼色，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诧。
如果假设这起案子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案，那一个重要的逻辑节点已经被确认。
如果如老太太所说的，他之前就曾经从排水管道上逃走过，那他就有大概率再次从排水管道从捉奸现场逃走。
谋杀者在设计作案过程的时候，就不是碰运气、而是有一定的经验基础。
当然还有其他一些不可思议的巧合在，但是我们已经排除了范举逃离途径的选择，确认这一步是可以设计的！
“大妈，这里怎么修得这么快！”朱一韦问道：“不是前天晚上才发生的事情，现在是冬天又不刮风又不下雨的，干嘛这么快就把所有的痕迹全部修复了？”
“可能是看得堵心吧？”老太太意义不明的冷笑一声：“我知道这事。昨天规划局办公室的赵建强带着后勤部门的人过来，责令他们一天之内必须把破损全部修复。这不昨天半下午，这里变得跟原来一模一样！不对，排水管道比原来还更牢固了！”
“着什么急嘛，我们公安局还没有复核过，现在现场什么都看不到了~”林竹溪遗憾摇头。
又听老太太说道：“我们规划局属于庙小妖风大那一类，里头的奇葩事情你根本都想象不到。男男女女，一团糟糕！我也不跟你多说了，刚才那些话你也只当我没说过。要是有人跟我对质，我可是不承认的。”
“那怎么会呢，我们不过随便聊了几句而已。”林竹溪安慰说道：“大妈你就只当没有遇到我们，我们也只当你没有跟我们说过这些话！”
“好闺女！”老太太拍拍林竹溪的手臂，笑眯眯走了。
看着老太太走远，林竹溪转头说道：“真是幸运，我们瞬间就了解了很多规划局的内幕和范举死亡的背景！”
“这样的东西，不定多少人想让他死呢~”金仙灵愤愤说道：“现在我相信他是被人干掉了。就算不是被人干掉的，也是被老天爷干掉的！”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感性？”朱一韦笑道：“我刚才好像听到老太太说了一句，是规划局办公室的赵建强派人来清理现场的。”
“范举的老婆，是规划局办公室的副主任？”我接了一句，然后又闭上了嘴巴。
“有些话回去再说，不要在现场讨论。”林竹溪提醒一声，然后说道：“我去打电话找派出所的人过来，入户访问一下。”
我们来到门卫，借他们的电话打给派出所。
聊了几句之后，我们就出来在大门口附近的空地上等待。二十分钟以后，派出所的一辆警车开进了大院儿，一个三十多岁的民警从车上下来，和林竹溪热情握手。
“林组，过来也没有说一声。”那人笑道：“我听说你已经到了，吓了一跳、赶快把其他事放下赶过来。”
“辛苦了~”林竹溪笑道：“我在附近办一个案子，忽然想起报过来一起坠楼案，干脆过来看看。这不，用门卫那里的电话给你打的。”
她给我们介绍：“这是派出所的王副所长，我们之前合作过很多次。这些是我们重案组聘请的专家，帮我们处理另一起案子的。”
我们相互打过招呼，林竹溪说道：“这起坠楼案报到局里，贺局让我过来看一下，毕竟死亡的是有一定级别的领导干部，我们怎么也要做出应有的姿态，这样才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明白。”王副所长一笑：“不过规划局上下、包括涉案人员的家属，都希望这件事赶快过去，以免造成不利的影响。我是征求了他们的意见，最后以坠楼案的定性报上去的。”
“就是坠楼案嘛！”林竹溪点点头：“我理解家属的复杂心情，这种好说不好听的事情，没有人愿意让影响不断扩大。”
“理解万岁。”王副所长点头：“那林组你这边准备怎么调查，我一定好好配合你。”
“我们去案发现场的那一家看看吧？”林竹溪问道：“我想近距离看看造成坠楼的原因。”
“好，我们进去吧。”王副所长在前面引路，我们再次走到那栋发生事故的住宅楼。
王副所长惊讶看着现场，咋舌说道：“我的天哪，效率可真高！我还想着现场怎么也能保留一两天，就忘了跟他们打招呼，让他们先不要动！”
“可以理解。”林竹溪今天特别善解人意：“大过年的摊着个坠楼现场、还是那样的场景，任谁心里也不会舒服。而且现场都拍了照片，并不会有什么多余的线索。就这样吧，我们也不要再追究了。”
王副所长松了一口气，朝着林竹溪感激点头：“过年这段时间派出所里事多，忙得脚打屁股蛋！杂七杂八的事一多，有些细节掌控的不好！”
“还是要稳稳的来，抓大放小。”林竹溪点点头：“下面看不到什么了，我们到田素珍家里看一下吧。”
“我们上去看看。”王副所长在前面领路，我们顺着楼道来到前面楼里的四楼，敲响了其中一个单元的房门。
过了好一阵子，才传来一阵脚步声。房门向里面打开，露出一张惨白的年轻女人的脸。
这是个长得很清秀的女人，身穿瘦长、脸上带着一丝柔媚的表情。可能是因为心情不佳加上其他方面的压力，她现在看上去情绪很不好，眼睛无神表情无助，还带着一丝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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