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冰室那次，自己的演技直逼奥斯卡。
怎么就没逃过这太监的眼睛？
沈如诗心中有无数个问号。
但不敢问出来。
他说，自己只有听着的份。
唯一值得安慰的，他算是自己人。
“奴婢略有耳闻，死婴案悬而未决，牵扯出的鬼教神出鬼没，而清影……死的有点早。”
沈如诗如实回答。
初来乍到，我又不是福尔摩斯，鬼知道才知道谁生了孩子。
这会儿，沈如诗脑中灵光一闪。
“死掉的婴孩，出生有多久？”
沈如诗问。
听到这个问题，狄公公颇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不到一天。难不成养在宫中，被人发现么？”
“十月怀胎，推算日子，查查月事簿……”
狄公公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
“月事簿可以造假。另外，只有妃嫔才有记载，若是宫女的话，能查到什么？”
沈如诗点头称是，自己能想到的，估计这位，早就想到了。
还是不要班门弄斧了。
“奴婢愚钝，愿听公公差遣。”
“从清影查起吧。对于她之死，你有何看法？”
“奴婢以为，死人比活人诚实，应该从尸体入手，查一查那毒药的成分。”
狄公公眉毛一扬，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折的四四方方的纸条，递给了沈如诗。
沈如诗展开。
纸上面草草的几行字。
角木胶、蛇埋草、亢金龙、龙尾良姜、氐土貉、心月狐、砒黄、矿霜。
自己勉强能认得的，只有这几个字。
她猜测应该都是草药名称。
不过看字眼，都不是啥吉祥的名字。
狄公公果然都想到了前面。
淑妃既然有了这么能干的人，还要自己来做什么？
“公公厉害，真有高人能查出成分？”
这句话不是拍马屁，沈如诗是真心佩服。
在现代，用机器分析，都是分分钟的事。
可在这刀耕火种的明代，竟然人工就能识别？
“杂家祖上世代行医。”
狄公公的神色缓和了许多，淡淡的回答道。
沈如诗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真人不露相。
狄公公竟然还有个郎中身份。
竟然还蛮厉害的……
看沈如诗目瞪口呆的样子，狄公公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太阳高悬，阳光渐渐刺眼，狄公公踱着方步，走到一处树荫下。
树影婆娑，鸟鸣啾啾。
树上不知开了什么花，芳香馥郁。
沈如诗亦步亦趋，跟了过去。
“这副毒药有个人尽皆知的名字，火龙万胜神药。”
人尽皆知？起码自己就不知道。
这是什么艳俗的名字。
听着就像和印度神油一样。
“用药一担，毙贼百万。”
沈如诗脑筋转的快，听到毙贼两个字，她有了答案。
“这是军队用的？”
“正是。”
兵不厌诈，古代打仗有千军万马呼啸的大场面。
也有用阴损招数的时候。
在敌军扎营的河流上游下毒。
在营地炊具下毒……
估计沐春就是专门干这种缺德事。
“服下此药，无不立死，万无一生。近几年敌寇被驱，已经很少听说，使用此药。”
“公公的意思，鬼教和军队中人，有着莫大关联。”
狄公公不响，算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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