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我下跪，还跪在碎片上？”
吴寂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美丽而又疯癫的女人。
沈如诗毋庸置疑地点点头，饶有兴致地翘起二郎腿。
“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我也是有气节的人，怎能做如此卑躬屈膝之事！”
“你还有气节？你说自己有病，我倒是坚信不疑！别说的自己像文天祥一样，这会儿要是给你一笔钱，你头磕的比谁都响！”
吴寂气的将脸扭了到一边去，嘴里小声嘟囔着：
“不干，这要求太难，传了出去，我还有何面目见人？换做别的任何事，我都答应。”
沈如诗笑意更浓，这条胖鱼，上钩倒是真快。
她背负双手，假装思索半晌，极不情愿地对他讲道：
“看在我们交情如此深厚的份上，饶你一次，给你一个简单的事情做，做好了，我和吴月娘的帐，一笔勾销。”
“真的？”
吴寂眼光发亮，急切地问道。
“自然是真的，你去沐春那里，将我的东西取回来。”
“何物？”
“两把钥匙而已。”
听到只是两把钥匙，吴寂放下心来，双手相击，他愉快地应承下来，心中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他巴结地拿起一个新茶杯，为沈如诗倒上茶，嘴里一昧说着好话，奉承起沈如诗来。
沈如诗享受地饮着茶，惬意地都要哼起歌来。
看着沈如诗这副飘飘然的模样，吴寂心里渐渐感到不对，他将手一扬，指着她的脸，扬声说道：
“不对！你又骗我！你本意就是让我帮你偷钥匙，下跪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吴寂恼怒地瞪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手中的茶杯，抢了过来，自己咕咚咕咚喝下去了。
“妖女，我倒的茶，你不配饮！”
沈如诗无所谓地耸耸肩，表情变得贱兮兮，笔直地站起来，清清嗓子，摆出朗诵的气派，字正腔圆地说道：
“假如我欺骗了你，啊！不要悲伤，不要哭泣，因为明天……”
沈如诗拖着尾音，慢慢挪到门边上，接着讲道：
“……我还会继续欺骗你！”
“你！”吴寂气结，袖子一挽，他便要动手。
他自知徒手不敌，顺手操起身边的凳子，举过头顶，气冲冲地准备向沈如诗身上砸来。
沈如诗早有防备，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身体向前奔，她的头却扭到后方，一边看着吴寂继续挖苦他，自己笑的花枝乱颤。
沈如诗将注意力都放在身后，只顾嘲笑吴寂，脚下步伐一点未停，撒欢地向前跑，根本没有注意有人正挡在路中央。
“砰！”一声闷响，她结结实实地撞在那人身上。
“我x，明朝也有电线杆子啊，来的太猝不及防了！”
沈如诗扶着发胀的脑袋，金星儿在她眼前飞来飞去。
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接连两次被人撞，这些人的狗眼都长脚底了吧？
“惹事了，想逃？”一个低沉而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就在她耳畔响起，语气虽然冰冷，但声音低而不浊，浑厚悠长，让她有片刻的失神。
这是沈如诗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听沐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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