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 夏梓宸睡得并不好，反反复复地总梦到游戏里的事，但要说具体梦到什么了，他又记不得。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拿过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早。不过这一觉睡得他实在头疼，再想睡也睡不着了。从玩游戏到现在, 他真没为游戏上的事愁过，甚至可以说不是太上心，但遇上残墨无痕，好像什么都变了。
寝室里很安静, 只能隐隐地听到大家轻浅的呼吸。夏梓宸看着天花板, 让自己脑袋放空, 以缓解焦躁感带来的头疼。
躺到七点多，夏梓宸实在酝酿不出睡意, 干脆起床吃早饭。
穿好衣服, 拿了钱包和钥匙, 夏梓宸轻声走出寝室。今天四个人上午都没课，估计他们得睡到中午才能起, 夏梓宸也没打扰他们，反正睡不着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时间太早, 除了有早课的已经起床外, 大部分人都还是会赖在床上, 大冷天的谁都不想出门，所以寝区也显得很安静。
A大的食堂六点半正式开始卖早餐，早餐的样式很多，大多数学生会选择买完后回寝室吃，或者因为赶时间直接带去教室，以至于食堂里来往的人很多，真正坐下来用餐的很少。
在橱窗前看了一圈，夏梓宸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可能是没睡好的关系，虽然有点饿，但却没什么食欲。
正想着，就感觉到头发被轻轻地揉了一下，夏梓宸下意识地转过头，正对上顾栩带着点笑意的眼睛。
在这遇到顾栩，夏梓宸有些意外，但很快回过神来，微微露出点笑意，说道：“早上好。”
“早。”顾栩点了下头，抚过夏梓宸头发的手放下来，问道：“想吃什么？”
“没想好。”夏梓宸又看了看那些分类摆放的早点，还是没什么想吃的。
“找个地方坐吧。”顾栩看了一眼食堂的座位，大部分都空着。
意识到顾栩可能是想请自己吃早餐，夏梓宸没动，“之前都是你请我，这次我请你吧。”
从蛋糕到点心，再到带回家的食盒，夏梓宸觉得自己好像总在占顾栩的便宜，这次也应该回报一下，即使一顿早餐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别跟我计较这个，找个地方坐着。”顾栩拍了拍他，“找空调那边的位置，别坐窗边。”
夏梓宸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却被顾栩轻轻向座位的方向推了一下，随后顾栩走向前面的点餐处，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呼了口气，夏梓宸觉得自己占顾栩便宜的行为说不定哪天会变成习惯，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和顾栩其实并不熟，但他并不排斥顾栩请客这件事。
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这里离空调很近，暖风吹着赶走了身上的冷气。
几分钟后，顾栩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帮忙端另一个托盘的食堂大婶。
夏梓宸赶紧起身接过大婶手上的托盘，并道了谢。顾栩看了一下夏梓宸选的座位，又往旁边挪了两个椅子的位置。
“离空调太近，一会儿出门容易感冒。”放下手里的托盘，顾栩坐下来。
夏梓宸也跟着移过去，坐在他对面，放下托盘。顾栩这早餐还真没少点，感觉把安景他们叫来一起吃都足够了。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点了。”顾栩将小笼包放在两人中间，蛋挞放到夏梓宸手边，“甜品等吃完饭再吃。”
“嗯。”夏梓宸应了一声，拿过筷子开始吃饭。
顾栩虽然东西点得多，但每样只点了一份，两个人分着吃，倒也不算太浪费。也许是温热的早餐刺激的味蕾，也许是有人陪着吃早餐驱散了早晨的沉闷感……夏梓宸的食欲被勾了出来，头也不疼了。
将炸虾丸夹到夏梓宸的盘子里，和他配着南瓜粥和小菜吃，顾栩问道：“昨晚没睡好？”
夏梓宸抬眼看着他，像是在问他怎么知道的。
“有黑眼圈。”顾栩解释道。
“嗯。”夏梓宸低低的应了一声，没有否认。
“怎么了？遇到麻烦事了？”顾栩接着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夏梓宸扯了下嘴角，继续吃东西。
顾栩将熏肉卷的包装拆开，放在夏梓宸伸手可及的地方，“如果是进退两难的事，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不妨试着进一步。尝试并不可怕，就怕连这点儿勇气都没有。”
顾栩的声音让夏梓宸听着很舒服，这些话也不自觉地听到了心里，沉默了一会儿，夏梓宸反问道：“你很喜欢尝试？哪怕这件事可能没办法收场？”
顾栩笑了，“我会在有把握的情况下去尝试。可以做最坏的打算，但不能一直把事情往最坏的结果上想。”
夏梓宸停下筷子，认真地想着顾栩的话。
顾栩轻轻敲了一下夏梓宸的碗，让他继续吃饭。
夏梓宸咬着虾丸，想了一阵儿，才有些无奈地说：“我没把握。”
“那有想法吗？”
夏梓宸没说话，他自己也弄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只知道自己不能进，也不敢进。
“如果你有想法或者向往，就表示并不是完全想放弃。这可以作为尝试的理由。至于把握，可以在开始前计划，过程中寻找。就算最后还是不成，到时相信也不难放下。”顾栩顿了一下，接着道：“一直挂念才是最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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