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坐在一处永不改变的半明半暗之中。
在这里,没有什么东西,能标志着时间的流逝,除了医护的换班,和远处的手推车。
我想现在可能已经是晚上了。我的女儿正在睡觉,但这不是真正的迹象。
她已经睡了好几天了。
我丈夫出去散步了。他说他需要换换新鲜空气。房间里闻起来有股霉味,但我想不到他会去哪儿。我不记得医院外面都有什么了。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她在我胸部上的运动,我什么都不去想。
站起来。跌倒。站起来。跌倒。
她在那里想什么?她害怕了吗?她能听到什么吗?她知道我和她在一起吗?我离开她身边的时间,超过了跑去上厕所再跑回来的疯狂几秒吗?
是的,她都知道。她当然都知道。
早些时候,医生来了。她悲伤地说,“我很抱歉地说,她对抗生素的反应,没有我们希望的那么好。”她又说了一些其他的话。那些滑溜溜的东西没有什么意义。不过,只有一个词却很突出,一直忘不了。
损伤。
损伤,损伤,损伤,损伤。
奇怪的是,这个词一直跟着我,如影相随。
损伤了控制。损伤了货物。
损伤了,便无法弥补。
我把胳膊肘从婴儿床的床架上抬起,站了起来,向后翻着肩膀,伸展着手臂。
我迈小步走着,就像我是个病人一样。我从一堵毫无颜色的墙,到另一堵墙之间,反复踱来踱去,从开裂的嘴唇,痛苦地呼吸了一口气。
我很虚弱,没有气力。我真可怜。
我不是神奇女侠。我从来就不是。
我恍惚间意识到,也许时间才是医治我痛苦的最好药物,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
我不能离开,也不能问我丈夫,现在不是服输的时候。
我瞥了一眼门,不知道护士们把药都放在哪儿了。
水,到处都是水,但一滴也不能喝。
有个什么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是在桌子上靠着后墙边,一个明亮的东西。
是他的电话。
一串接一串的短信,点亮了屏幕,信息都是来自我从未听说过的人。
愉悦的,欢快的,恭喜,祝福,好家伙。最热烈的祝愿。真为你高兴。当之无愧。
我看着每个出现在屏幕上的小框框,无法理解有什么值得那么高兴的……
我想起了他提过的那些奖项。他们一定赢了。
手机屏幕又亮了。接着又亮了。接着又亮了。
我为他感到难过,他错过了他最重要的高光时刻。在这个时刻,他身在这个陈旧的医院里,而不是站在舞台上。
但这并不重要。在这个房间外面的一切,一点都不重要。
后来,所有警报都响起了,医生和护士们四处乱跑。透过来来往往的人流和无处不在的设备,我看不见我的女儿,我看不到我的丈夫。
他不在那儿,他不在房间里,他到外面呼吸他妈的新鲜空气去了,而我却在这里,在盯着看他的手机。
我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角落里的那块小屏幕上。就像小人国的一盏灯塔,闪亮着,又慢慢消失,又闪亮,又消失。
所有带来的欢歌笑语,都来自于百里之外,一间铺着红地毯的房间,一群欢笑着的、喝着美酒的、满面红光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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