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回来了,”斯嘉莱一早上就说,连眼睛和牙齿都跟着一起说。“下个周末。”
就这样,昆兰西亚的生活节奏一下子就变了,从零变到了十。
斯嘉莱几乎立即就开始收拾房间了,列出所有要完成的工作清单,要购买的家具,要清扫的角落。
好像到处都混乱不堪似的,她像一个焦躁不安的老师一样,大声地发出指令。“早就应该做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卧室里进进出出的,急得连她的血管都鼓了起来。“这个地方太脏了,我简直都受不了啦。”当她站着不动时,眼睛盯着棚顶,一个拇指不停地揉捏着另一个拇指的根部。
黛蓝儿看着院子里的躺椅被厌恶地折叠起来,扔到草坪上。桌子、长凳和镜子什么的也被扔到了那一堆。还有毛巾、枕头和床单之类的。雷昂开过来那辆白色卡车,把它们清理干净。而第二天又重新出现了一堆杂物。
所有新买来的东西都已拆包解封,拆下来的东西四处散乱,她想知道怎么会如此兴师动众。柯尔顿好像并不在乎,床上的垫子是新的还是旧的。可斯嘉莱看起来压力蛮大,黛蓝儿决定保持沉默,就照着她说的去做好了。
另外,她自己也有点紧张。他来了,她一直在想,她的内心也在翻腾不已。
柯尔顿就要回来的那个早上,她发现自己的压力水平,几乎上升到与斯嘉莱相当的程度。她跑来跑去的,心脏在胸内跳动得如此亢奋,她以为它可能会从嘴里飞出来。
她用吸尘器清洁干净,整理好床铺和垫子。当她都干完了时,又发现了更多的活儿要去干,而有的只是为了显得忙一点。
她摘了新鲜的花,把它们插在花瓶里。她重新又整理了橱柜里所有的瓶瓶罐罐。她把所有的浴巾都弄直了,并以极高的精度把它们排列挂好,同时还在想象着他开车驶过大门那一刻的情景。她一遍又一遍责骂着自己莫名的兴奋,可她还是忍不住那么去想。她的皮肤,因期待而刺痛着。
最后,好像终于什么都干完了,她还是漫无目的地到处溜达着,想找什么活去做。
她在游泳池的户外厨房那儿,看到了斯嘉莱和柯萝琳,挥挥手打了个招呼,看上去她们在一起忙得很惬意,不想被打扰似的。她绕过她们,朝着草坪走去。
她整理着一堆扔在草地上的游戏球,把球收回到游戏室里,然后又收起一块野餐的毯子,和两条丢在草地上的台球毛巾,打算把它们拿回去洗干净。
可后来,她在主人楼门前的台阶上,发现了另一条毛巾和一包湿漉漉的游泳衣。
啧啧,老实说,柯萝琳,你就从来不收拾东西吗?
她想过去捡起它们,但走到门口时,却犹豫了一下,突然被一种好奇所控制住了。
她很想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样的?楼上的卧室闻起来像什么?他们在用什么样的床单?她几乎看不到柯尔顿的私人空间,也很少看到柯尔顿与斯嘉莱共同生活的证据。她甚至无法想象得到。
她偷偷朝游泳池那边看了一眼。斯嘉莱和柯萝琳还在厨房那里忙进忙出的。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进去,但她已经在昆兰西亚呆了六个星期了。现在事情就不一样了吧?她和斯嘉莱好像已经成为了密友。她已经赢得了一定程度上的信任了吧?
她回头又看了一眼游泳池旁边的厨房,然后打开前门,把头探了进去。
客厅和她刚来的那天一模一样。古香古色的老式家具,昂贵的设计师装饰,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他们用这个房间做什么?就那么实实在在地坐着吗?柯尔顿有没有在这里脱下鞋子,把脚放起脚凳上,读过书吗?斯嘉莱是不是就坐在他的旁边,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
她又向前走了一步,突然想不顾一切地多看几眼。
她的目光凝视着楼梯。
为什么不到洗手间去看看,有什么要洗的内衣呢?那是一件多么诱人的好事,不是吗?斯嘉莱现在有好多事情要做,她一定会感谢你来帮助的。
黛蓝儿惦着脚尖穿过客厅,在楼梯那儿站了下来。整个房子都很安静,她的耳朵在嗡嗡响着。
她开始走上楼梯,中途停下来片刻,屏住呼吸。她觉得自己像个窃贼似的。
走到最上面的一阶,站在楼梯口,她环顾四周,细细品味着每一个细节。
她缓缓地放慢呼吸,她意识到她期待着能发现一些秘密,那些也许就是禁止她进入的原因,可这只是一幢房子。当然,这是一幢令人叹为观止的美丽且精心设计的房子。不过,也还是一幢房子。
楼梯口的平台上又长又亮。阳光从一扇朝西的大窗户照进来。往外望去,黛蓝儿可以看到玫瑰园、假山、游泳池和大湖。如果她靠在栏杆上,她几乎可以看清楚斯嘉莱和柯萝琳,她们还在户外厨房里俯身装饰着。
木地板在她的左侧一直延伸着,通往四扇紧闭着的镶有华丽银色把手的白色房门。在她的右侧,还有两扇门。她小心翼翼地将一堆湿毛巾放在地板上,她随机地选择了一扇门,推开了它。
里面是一间漂亮得令人惊叹的卧室:象牙色的地板,一个独立的全身镜,一个大大的五斗橱。丰满的垫子高高地堆在一张梦幻般的床上。一棵巨大的绿色植物,耸立在一个角落里。是一间客房,黛蓝儿猜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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