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玉烟道,“但神医花果其实一直都是在遁世的,直到,他收了他命中唯一的徒弟。可不巧,他那个徒弟实在是愚钝。所以,神医花果再次消失,世人就找到了很好的理由。那就是因自己的徒弟不开化,负气出走。”
皇上道:“这个理由不充分吗?”
玉烟笑,“的确很充分!我姐姐柳烟因此成了罪魁祸首。可惜,这种说辞,可以蒙混世人,却骗不过高人。神医花果唯一的知己好友――神算魏玄机,就开始了八年的奔波寻找。”
皇上不耐烦道:“扯那么远,你这是在故意浪费朕的时间吗?”
玉烟敛了笑,冷凝了小脸,“皇上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吗?你道元为何不带出香妃?你道姚诚为何站在那个位置?”
皇上的视线,先看向元,再看向姚诚,然后是玉烟,“他站的那个位置有什么不对吗?”
玉烟道:“姚诚站在了沈廷钧和元之间,为何?他在等!等哪一方能给他救出神医花果,他的粮草就会交到哪一方手里。”
皇上就猛的后退两步。
玉烟继续道:“元或许真的烧了姚家老宅,但是整个姚家老宅,乃至姚家所有人的性命,如果真拿来跟神医花果比,怕都不是什么了。皇上,就真的在心中没有权衡过吗?”
皇上道:“你是说……”
玉烟打断他道:“没错!皇上手中的神医花果,就是最重的筹码,就看皇上把他押在哪边了。”
元哈哈大笑,带着不可一世的猖狂和得意,“柳玉雪,你总算帮了我一个大忙!皇叔,你没有听错。这个丫头所说的,正是我此刻的心声。”
然后,手掌举过头顶,啪啪的拍了两声。
从他原先藏身的地方,就走出了一队人来。
为首的抓在手里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褐色的道袍上有着好几处的撕裂。面色枯黄,嘴唇干裂,无神的眼睛隐藏在乱发中。
谁能想到,花香,前朝的郡主,元朔月的母亲,当今皇上最心爱的女人,竟会沦落到这样一副尊荣。
真的很难找出半点儿当年倾国倾城的影子了。
“母妃!”元朔月急不可耐的就要往前冲。
却被沈廷钧一把拽住,“别冲动!待看清了是不是你的母妃再说!”
皇上也是脸色铁青,背后的手指攥的嘎嘣嘎嘣响。
元露出嘲弄的笑,“看好了!”
他走过去,伸手去拨妇人挡在眼前的乱发。
一直如同傻了般的妇人,此刻却猛的扭头,然后沙哑着声音大叫:“畜生!走开……别碰我!”
“跟我你清高的起来吗?”元啪的一耳光就甩了过去。
“混蛋!”元朔月大骂着就要往前冲,“表哥,你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混蛋!”
沈廷钧就将元朔月一把推到了薛梅怀里,“看住她!”
薛梅紧紧的抓住了还在躁狂的元朔月的胳膊。
玉烟看向皇上,想要吃人的眼睛,面如死灰的脸。
花香听到元朔月的声音,甩一下头,颤声道:“月儿……我对不起你!你要为母亲报仇啊……”
“不好!”玉烟大叫一声,“元,小心她咬舌自尽!”
元反应也不慢,一下去捏住了花香的下巴,吼道:“臭女人!你的利用价值还没完呢!想死,没那么容易!”
“畜生!”皇上挥掌上前,却不想元的前面,登即出现了六个猎杀组织的成员。
皇上这一出手,洪缨也就只能跟着上了。
云竹为表忠心,自然也就不能袖手旁观。
沈廷钧却站着不动。
玉烟也不压低声音,对沈廷钧道:“你们的皇上,就如此容易的被元给激怒了?看来,这大康朝就要改朝篡位了呀!”
“玉儿,不得胡说!”虽为斥责,却听不出有多少严厉。
谢老爷也出声道:“谨言慎行啊!想想你姐姐,有些话还是不要出口的好。”
玉烟翘起嘴角,“香妃,你挣扎着活到现在,就是为了看这个男人为你发狂的一面吗?”
皇上的掌风却猛的一转,直冲着玉烟而来。
沈廷钧面色一黯,不得不出手化解。
皇上跳了开去,怒道:“沈廷钧,你居然敢!”
因皇上的这一调转矛头,云竹和洪缨也都撤出了打斗。
沈廷钧傲然的挡在玉烟面前,“皇上已经杀了柳烟,此番还要再杀柳玉雪,就没想过谁会从中得利吗?”
“她该死!”皇上道,“她一张利嘴分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
玉烟道:“不错!我姐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走元,就是为了有一天他跟你的抗衡!选妃宴之前,她就已经猜到了自己会凶多吉少。所以,身后的事,又怎会不做万全的安排?她说过,她的仇她会自己报。”
皇上道:“沈廷钧,她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你还要跟她站在一起吗?”
沈廷钧道:“玉儿曾经问过臣一个问题,江山与美人选哪个。当着玉儿的面,臣选择了江山;当着皇上的面,臣又选择了美人。前一个选择,让玉儿对臣寒了心;后一个选择,让皇上对玉儿动了杀念。所以,两个选择都是错的。”
皇上道:“现在,如果让你选,你要如何选择?”
沈廷钧微微摇了摇头,“不!现在不是臣选,而是让皇上选!江山与香妃,皇上要选哪一个呢?”
“好题!”玉烟拍手笑,“当年先皇定皇储,用的是一道哭题。听闻,皇上当时表现的太好了。现在,不用哭了。希望这一题皇上还能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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